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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山丘上停下了腳步,朝著山下面的一個簡陋的庭院指了指說光頭,你應該認識那個人吧?
我就朝著那院子裡面看,然後我就看見了蛋佬。
但凡是在部隊駐地外圍走動過的兄弟都見過蛋佬,有兄弟甚至還私下裡找蛋佬買過皮蛋什麼的打打牙祭。
蛋佬是個殘疾人,一雙胳膊齊肘而斷。平時也不怎麼喜歡說話,只是穿著一條退色的軍褲,用水桶挑了許多的皮蛋鹹蛋去巴紮上叫賣。
有的兄弟還見過蛋佬的絕活。
蛋佬沒有手,但那雙短禿禿的胳膊卻是相當的靈活。兩支殘缺的胳膊輕輕一合、夾住了一枚新鮮雞蛋,再輕輕將那雞蛋在調理好的黃泥中打個盤這才輕輕將那沾滿了黃泥草灰的雞蛋擱在一邊。
通常滿滿兩桶子新鮮雞蛋,蛋佬不過是小半天的功夫也就能處理完畢,幾乎和雙手健全的健康人所需要的時間沒太大的差別。
可指導員叫我來看蛋佬幹嘛?叫我學習蛋佬的身殘志堅?
指導員就指著在院子裡面忙碌著的蛋佬說你們都叫他蛋佬,可你們應該都不知道他的真名吧?
其實說真名你小子也未必想的起來,可你小子應該知道機械排的那幾個高手?我告訴你,蛋佬是那幾個傢伙的師父!
啊?
機械排的那幾個高手、只要是這附近駐防的兄弟就沒不知道的。不管是有什麼故障的機械到了他們的手中,三兩下功夫鐵定就是手到病除。
可蛋佬是他們的師父?怎麼就沒聽那幾個傢伙提起過?
而且蛋佬的雙手……
指導員就說你小子想去農場,是不是想躲開我們,躲開你身邊的那些個小兄弟?
你小子從來都是個不服輸的性格。幹啥都想著要壓人一頭,人前人後你都從來不說個軟乎話!
可現在你手殘了,你就覺著你在你的小兄弟面前說不起話了,做不成人了是吧?
你看看蛋佬。
他的手是在個事故里面給壓斷的,當時的醫療條件根本就沒法子弄些個斷肢再植的事情。
蛋佬就這麼生生的殘疾了。
蛋佬是玩機械的,一雙手沒了,可以當成機械工的眼睛使用的手沒了,蛋佬就徹底的廢了,不可能再走進機修廠房了!
部隊給蛋佬照顧,想讓蛋佬提前復原,甚至給蛋佬找好了個輕閒的工作。可蛋佬說家裡面已經沒親人了,寧可就留在部隊駐地。然後,蛋佬就在家裡面歇了半年,就開始做這個皮蛋鹹蛋的營生。
每天蛋佬挑著水桶上巴扎做生意,都能看見他的那些個徒弟、還有那些個認識他的新兵。
徒弟們上去叫師父,新兵們過來問好,蛋佬也就是笑笑,也不多話。
蛋佬原本就是這麼個沉默的個性,這麼多年了都沒變,有一雙手的時候和沒了雙手時,都沒變。
光頭,你說蛋佬這老傢伙算不算個爺們呢?算不算的個拿起的放的下的爺們呢?
你小子想去農場,你打個報告上來,我明天就批!
可你小子好好給老子想清楚!
你是去農場躲著你的兄弟們,還是去農場做你力所能及的活兒?想清楚了,晚上來連部找我!
指導員說完了,就揹著雙手朝著營區的方向走。
就把我一個人留在了那小山丘上,一個人靜靜的看著蛋佬在院子裡面操勞……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還是去了農場。
可我不是為了躲著我的兄弟們!
我只是不能再把一把匕首玩的靈動自如,我只是不能再端著狙擊步槍指哪打哪,可我還是個兵!
中國軍爺,不管是在什麼樣的境遇下,都只會站著、想個爺們那樣的站著,免去面對生活中的風雨冰霜,卻從來不會猥瑣的藏匿起來!
我不是廢物!
我就打了揹包去農場。
白天,我在農場跟著其他的兄弟們一起澆灌菜地,用巨大的砍土鏝修整著水渠或是田埂。在累出了一身透汗之後,喝幾口沁甜的雪水,再仰天嚎上一嗓子跟陝西老兵們學來的信天游或是秦腔。
黃昏,我領著兩條看守農場的土狗在暮色中奔跑。一來鍛鍊身體,二來,我也喜歡那種在漆黑中感受自己心跳的感覺。
農場的老大是個雲南兵,晚上閒了沒事的時候,總是會端著一缸子上好的沱茶找我吹牛聊天,說說家鄉的逸事,講講軍中的趣聞。
自然而然,旁邊就會聚攏一幫子小兄弟,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