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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話,行嗔和尚哈哈大笑,道:“你這女娃倒是有氣性的,可比宗萬流那烏龜脾性有意思多了。”
“宗萬流怎麼說也是我師父,老和尚你當著我的面辱他,你不怕我找你麻煩嗎?”
白道昕目光灼灼的看向行嗔和尚,老和尚卻是再度大笑一聲,道:“儘管來便是,行嗔自枯木逢春以後也是手癢的緊,若是能以淨月宗弟子的性命一證己道,說不得修為能再有所進!”
行嗔和尚與白道昕兩人針鋒相對的你一言我一句,渾然好似旁若無人一般,根本不在意段鶴南是何反應,因為兩人皆知天行大師親自傳話下,段鶴南已然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今日的結局只能是段鶴南因天行大師一言而退回南越州。
而若是段鶴南當真因此退走,今日之後,段鶴南算是名聲掃地,他先是在與蘊胎期的白道昕一戰中不敗而敗,其後又被行嗔和尚一言阻退,即便箇中有天行大師的因素在,但江湖向來就是破鼓亂人捶的地方,只怕等訊息傳開,不等段鶴南迴返宗門,便會有人跳出來欲在段鶴南身上再踏上幾腳,藉機揚名立萬。
段鶴南沉默了,眼下局面當真是棘手無比,他是進不得也退不得,進,性命不保,他縱然自傲,卻不認為自己能獨抗一州之強者,特別是天行怪僧親自傳話,他若執意往前只是妄自送了性命,還可能讓四小姐之事再無轉圜的餘地;退,名聲盡喪,從此無顏在江湖中行走,即便回到門中只怕也會受同門攻訐,從此道心蒙塵,前路斷絕。
段鶴南心中滿是無力之感,他只覺紅塵三千煩惱絲將他牢牢捆住,他縱然想豁出性命決死一搏都做不到。正在段鶴南猶豫不定,進退不能之時,王延走了過來,繼而場中人只聽年不過十九的王延朗聲道:“師尊,弟子願孤身往涅道寺一行,查探四小姐情況。”
“王延,你。。。”
段鶴南滿是驚詫的看向王延,他未曾想到在自己千難萬難之時,竟是這個尚無真正名分的弟子站出來為己分憂,只是一想到當初在雲天城臨行前自己曾說過的庇護之言,段鶴南當即就想拒絕,只是王延卻一把握住他的手,低聲道:“師尊,四小姐救命恩情弟子不得不報,您可暫住在這塔子裡不進不退,待此間訊息傳回門中,一切或有轉圜,到時候師尊便可跳開其中藩籬,不再受此事桎梏。”
王延聲音雖低,但那行嗔和尚何等修為,其當即臉色一變冷笑道:“你這小娃年紀不大卻想強出頭當真可笑!雖說你只有區區通脈期修為,我等自是不屑對你出手,但待此間訊息一經傳開,想拿你揚名立萬的低階武者定然如同過江之鯽,你縱然渾身如鐵又打得了幾根釘?
你還想一路行到涅道寺?只怕你一出這三十里荒便將成為路邊枯骨。”
行嗔和尚絕非危言聳聽,王延若當真在這等情況下孤身前往涅道寺,這一路上必然是血雨腥風,如履薄冰,只是前路再難可會動搖王延心念?
前有四小姐的救命之恩,後有段鶴南衣缽傳承之情,這等局面下他豈能無動於衷?若他當真裝作力所不及,安然立於原地不聞不問,旁人自是說不出他的錯處,可王延日後如何面對己心,他日又如何應對自己的心魔?
若當真此番事算作自己的紅塵劫,王延願一力破之!
心念堅定如山,王延當即對段鶴南道:“四月為期,六月二十之前,弟子定然回來拜見師尊,萬望師尊保重!”
說著,王延朝著段鶴南躬身一禮,繼而再不多說其他,轉過身朝著未知的前路邁出了堅定的腳步。(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逆龍令【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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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王延堅定不移的朝著三十里荒而去,段鶴南心中五味雜陳,只是他終究是果決之人,知道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靠王延這個弟子轉圜局面,不過他也不會什麼都不做,就見他長劍一振道:“行嗔,你不是要與我了結新仇舊怨嗎?我段鶴南便在這塔子裡與你一決生死,你可敢一戰!”
行嗔不意局面會生出如此變化,他看著王延的身影滿是恨意,又聽著段鶴南的挑釁之言,不由怒極而笑道:“有何不敢!段鶴南你不過是收了個好徒弟,但你這般急於求死,我行嗔便成全你。”
話音未落,行嗔和尚身形一閃,便朝著段鶴南電射而去,兩人眨眼之後便戰成一團。雖說段鶴南此前與白道昕已然做過一場,內力消耗不小,更是受了些輕傷,但如今因王延挺身而出,局面有所轉圜,加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