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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百姓的日常生活。不過此刻他顧不上這些,只是讓韓斌把燒燙的水一遍遍澆在自己的背上,痛到僵硬麻木的後背方才覺得輕鬆些。與此同時,他仔細地研究起鐵蓋子上澆鑄的紋理。這紋理也與阿蘇古爾河畔鐵蓋子上的相仿,最外面是五個尖角的樣子,圍繞著裡面的一個圓圈,圓圈的中央還有紋路。所不同的是,此處中央的紋理曲曲彎彎,很有點兒像水波,而阿蘇古爾河畔那圖案的中央紋理,是幾道斜斜的線條。李元芳讓韓斌幫著自己一起儘量記下這些圖紋的形狀,打算回營房後默寫在紙上,留個記錄。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用處,過去在狄仁傑身邊的時候,尋求這類奇異事物中所蘊含的秘密,往往是狄仁傑的拿手好戲,可是現在,只能靠自己了。
雖是初春,大漠上晝夜的溫差依然很大。太陽快落山時,周遭已經十分寒冷。李元芳帶著韓斌匆匆洗完,就回了營房。桌上已燃起蠟燭,率先洗好澡的狄景輝坐在桌邊,埋頭在讀那本《西域圖記》。李元芳精疲力竭地在榻上靠了一會兒,一動都不想動,可想想還是掙扎著起身,坐到桌前拿過紙筆,打算把剛才強記下來的紋理畫出來。
桌上擱著一柄閃亮的鋼刀,還有一副黑色的硬弓。一望而知便是呂嘉的傢伙。狄景輝衝李元芳努努嘴:“老潘送過來給你的。”李元芳擎刀在手,翻來覆去地看著,毫無疑問,這絕對是把百鍊成鋼的寶刀。同樣,那把弓也是少見的利器,問題是,呂嘉怎麼會有這樣好的武器?狄景輝看他又在沉思,便隨口問了句:“很不錯的傢伙吧?我雖不太懂,卻也看得出來。”
李元芳把刀擱回桌上,點頭道:“確實是好東西。不過,也怪得很。”“哦?哪裡怪?”狄景輝來勁了,上下左右地摸著刀把和刀背。李元芳把他的手輕輕擋開:“你不習慣碰這種東西,小心點,這刀削鐵如泥的。”“削鐵如泥?”狄景輝好奇地問:“呂嘉怎麼有這種好東西?這樣的好刀不常見吧。”“不常見,很稀罕的。最奇怪的還不是這個。”“哦,那是什麼?”李元芳指著刀身,解釋道:“不論什麼刀具,通常刀身上都刻有銘文,表示煉成的日期地點和煉製之人,這是規矩。普通的刀尚且如此,更別說如此少見的寶刀。可是你看這把刀,上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還有這把弓也是,沒有任何打造的標記。”
“還真是啊!”狄景輝也是一臉納悶,但他知道自己也想不出個究竟,就岔開話題:“那個老潘倒很殷勤,還問長問短的,似乎挺關心你的身體。”李元芳冷笑了一下:“你怎麼說?”狄景輝輕哼道:“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對付。”李元芳壓低聲音說了句:“這個人,很不老實。”
狄景輝把手中的書往桌上一放,似笑非笑地看著李元芳:“噯,人家又怎麼惹到你了?”李元芳陰沉著臉道:“他沒有惹到我,但是他說了不少謊話。”“說謊?”“是。首先,今天他開木牆上的鐵門時搞出很大的動靜,想證明那鐵門好多年都未開啟了。可是那些大銅鎖和鐵鏈上連灰塵都沒有,真好笑,伊柏泰日日都是漫天風沙的,難道這裡的人沒事還經常擦拭它們不成?其次,他領我們去木牆中的時候,刻意只讓我們看了其中最小的堡壘,以此類推地想說明每座堡壘都沒有門,偏偏不領我們逐一看過,我總覺得其中有詐。還有,他說自己與呂嘉有仇,可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動手,卻要等著我們和武遜來這裡的時候,借我們的手除去呂嘉,而呂嘉明明知道潘大忠對自己懷有仇恨,卻還如此信任他,也很說不通。至於他說不清楚兵械的來歷,我看多半也是撒謊。”
狄景輝聽完哈哈一笑:“完了,你算是把我爹草木皆兵的毛病全學會了。既然你對這潘大忠有諸多懷疑,幹嘛不直接對武遜說呢?”李元芳嘆了口氣,略顯懊喪地道:“武遜此刻寧願相信潘大忠,也不願意相信我。你當初說的話很有道理,武遜對我有成見,亦有顧慮,假如我太多地表示對潘大忠的不信任,他只會認為我是故意離間他們邊塞軍兵的關係。對他來說,我畢竟是外來的,潘大忠才是自己人。”狄景輝頗有興味地看著李元芳,很是幸災樂禍:“現在想明白了?饒你拼著性命去解救他,還差點連我們的命都搭上,結果也沒落上個好。”
李元芳深深地吸了口氣:“還是見機行事吧。潘大忠盯得很緊,我不想打草驚蛇,否則恐怕對你和斌兒不利。另外,武遜也會有危險。潘大忠和呂嘉還不同,這回是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麼,也不知道他對剿匪到底有利還是不利,更不知道他的背後是不是還有更兇險的勢力……”他抬起眼睛,看著狄景輝苦笑道:“可惜我沒學到大人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