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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那個年輕人閃到一邊,隊伍中另有一個官員模樣的人來到門前,朗聲道:“幷州法曹奉大都督府長史之命,求見範夫人。”
“法曹大人。”一個悠悠的女聲從門內傳出,狄春在旁聽的心頭一顫,這個聲音低低的,柔柔的,有種說不出的醇厚婉轉,不如尋常年輕女子的清脆,卻別樣的勾人心魄。
一個身影從門內緩緩移出,白麻布的喪服從頭到腳,一襲白紗遮住臉面,看不清容貌,她停在法曹面前,慢慢問道:“妾身新寡,亡夫尚未出七,此刻法曹大人前來蔽莊,卻不知是何見教?”
法曹略顯尷尬,退後半步,抱拳道:“夫人見諒,因前日有人到大都督府衙門告狀,說範老先生是被人謀殺。故而長史大人特命本官帶仵作前來,請夫人允我們驗看範老先生的屍身。”
“哦?有人說我的丈夫是被人謀殺的?”
“正是。”
“不知道法曹大人能否告訴妾身,是何人出此妄言?”
“這。。。。。。請夫人明鑑:告狀之人乃是貴莊園丁範貴。”
“範貴?”那女人發出一聲陰慘慘的冷笑,“我道是誰?原來是他。”
隔著白紗,她的一雙眼睛牢牢地盯在法曹的臉上:“妾身有一事不明,還望法曹大人賜教。”
法曹又一抱拳,臉上露出越來越為難的表情,他感覺到今天任務的難度了:“夫人請說。”
“不知法曹大人是否已經訊問過範貴?”
“已審問清楚。”
“那麼說法曹大人應該知道這範貴因為私藏山莊的名貴花種被發現,五日前就讓我給遣出山莊了。”
“範貴的確供稱他於五日前離開山莊,回家安頓了老母后,昨日才到大都督府遞的狀紙。”
“哦?那麼法曹大人是否知道,我家老爺是三日前亡故的。既然範貴五日前就離開了蔽莊,他又怎麼會知道老爺是被人謀殺的?難道他能未卜先知不成?”
“這。。。。。。”法曹一時語塞。
此時,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站在一邊的年輕將領不慌不忙地開口道:“請夫人莫要急躁。範老先生三日前亡故,並未有人親眼所見,都是夫人的一面之詞。試想範老先生亡故在五日前甚至更早,夫人三日前才對外報稱,也不是不可能的。”
女人刷地撩開面紗,眾人只覺得眼前豔光四射,趕緊低下頭,臉上都不自覺地微微泛紅。
“這位大人是?”
“末將幷州衛府果毅都尉沈槐,奉幷州長史命協理本案。”
“原來是沈將軍。妾身聽剛才沈將軍的話倒彷彿是做實了老爺被殺的事,而且還暗指妾身有嫌疑?”
“夫人誤會了。按大唐律法,有人報官謀殺,官府必須要查實嚴辦。還望夫人諒解,允我們進莊勘查。”
“且慢,妾身還有一問。”
“夫人但講無妨。”
“不知那範貴有否詳陳所謂的謀殺經過?有否指出殺人者是誰?”
“這。。。。。。”沈槐猶豫了一下,道:“夫人,那範貴只說看到範老先生喉嚨被利器割開喪生,至於殺人經過他也未曾親眼目睹。”
“既然如此,想必他也拿不出什麼真憑實據。”
“夫人,屍身就是真憑實據。如果範老先生的死沒有問題,夫人何不就讓仵作去驗看一回,事實真相則可不言自明。”
“哼,隨便一個什麼人告個謀殺之罪,就要開棺驗屍,驚擾逝者,這難道就是大唐律法?”
沈槐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夫人!誣告謀殺是要拱告反作的,想必不會有人隨便以身試法。按律,其實今天我是可以將夫人拘押到官的。然長史大人念及夫人新喪,且範老先生是幷州名流,為恨英山莊及家主人名聲所顧,才讓我上門驗屍,請夫人莫再阻攔。”
“沈將軍,並非妾身執意阻攔,妾身只怕沈將軍和法曹大人就是驗看了,也看不出個究竟,卻反而誤了我家老爺的大事!”
“什麼意思?”
“沈將軍可知羽化飛仙之說?”
“羽化,。。。。。。飛仙?”沈槐不可思議地抬眼看著這張豔若桃李又冷若冰霜的臉。
女人面無表情,不緊不慢地說:“沈將軍容稟,我家老爺常年潛心修道,前日得一世外真人點撥,已漸入化境。大約半月前他對妾身說已修煉完成,擇日便可羽化昇仙。果然在三日前,于山莊涼亭內坐別塵世。此前他曾特別囑咐,將肉身安置於山莊內的藍田神湯泉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