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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握著他的兩隻胳膊,不讓下跪,嘴裡說著,“哎呀,好一個懂禮之人!既然你一意謙稱,如今不妨,我就直呼‘李聃’二字。李聃賢士快快直身,俺姬如晉有話要當面向你說知。眼下天子正在殿前屋內,等待將你詔見。天子為何將你詔見,對此事我本應從頭至尾,前前後後向你說明,怎奈天子有言,讓我先不告知,等你面見君王,由他向你說出。王命難違,我應遵從。天子現正盼望見你,咱們不可讓他久等,請你這就隨我前去。”姬如晉說到這裡,又向老聃安排幾句面見君王之時應該以什麼禮儀和如何參見的話,就領他出門去了。
這姬如晉並不是景王姬貴的真正哥哥。原來,景王的父親周靈王姬洩心共有二子正殿前邊,壯麗的大房內外,接見老聃的部署已經準備停當。——這是一次第二品級的華屋詔見。
這座華屋之所以稱為華屋,是因為它確實華美。房子又高又大。屋內除了四個粗大的滾龍明柱之外,並無其他什麼隔山,而是一個不分裡外的大大的空間。從屋外看,紅牆綠瓦,金碧輝煌,四角高挑,金色的蓮花型陶瓷大冠(琉璃瓦罐)立在房脊的中央。在巳時的陽光照耀之下,上上下下,耀眼明光,五顏六色,閃閃晃晃。此時,門口的臺階兩邊,站著兩排御儀仗隊。他們不遠一個不遠一個地一直向午門那裡排去。
屋內,紅氈鋪地;後牆上掛著一幅特號中堂一般的深紅緞面,上繡一條巨形金龍,“中堂”兩旁,是四條黃色條幅;兩邊的明柱那裡,立著兩溜黃衣衛士,他們人人雄壯,個個魁偉;兩邊的衛士身後,各站三排(隊)樂工,每排八人,他們手持金石竹絲,鞄土革木,八種樂器,名曰八音,三排共是二十四人,兩邊的合起來,六個樂隊,共是四十八人——按當時的規定,天子樂隊是八佾(隊),諸侯樂隊是六佾,大夫樂隊是四佾,這次是二等詔見,景王故意減去二佾;當中靠後的氈面地上,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檀木龍案,案上放著筆硯、絹帛和竹簡;龍案兩旁,各設四個雅座——西邊的座位上,從外至裡,分別坐著王子朝(景王的愛子)、大夫賓孟、大宗伯(禮部官職)、太宰(吏部官職);東邊的座位上,從外至裡,分別坐著召莊公(名字叫奐)、甘平公(名字叫鯂),挨著甘平公往裡,是兩個空位,那是意在等待姬如公和李氏老聃的到來。龍案後面的那把刻著滾龍的特號龍椅之上,在手持龍鳳日月的宮女的襯護下,坐著一位七十多歲的老者,此人頭戴平天冠,身穿赭黃袍,黃面高鼻,花白鬍須。他皺眉眯眼,看來心中不悅。此人是誰?他就是赫赫有名的當朝天子,名叫姬貴的周景王。
此時,老聃先生在姬如公的陪同之下,安然自如地走進午朝門裡,以感謝的面色目視一下兩邊的儀仗宮人,接著,目光向前直視,信步往前走上華屋的臺階。姬如公喊一聲“謝問。”周景王微微點一下頭,平天冠上的珠玉串串兒輕輕動了幾下。
“請讓李聃以九賓之禮參拜萬歲。”此時站在老聃身邊的姬如公這樣說了一句。
立時,金石竹絲,鞄土革木,八種樂器一齊奏起。老聃先生拉開架式,欲行九賓大禮。只見景王輕輕搖一下頭。姬如見此情形,急忙向樂隊擺手示意。
剛起的樂聲,截然而止。
老聃見景王臉色不好,不解其中含義,但是他不管什麼是吉是兇,心中全然無懼。他收住腳步,穩穩站好,仍象剛才一樣,恭敬地拱手,低頭目視著龍案前邊的鋪地紅氈。
“請讓李聃以簡易的禮節參拜萬歲。”姬如公滿面笑容,又說一句。
“萬歲在上,請受李聃一拜。”老聃先生說著,拉開架式,彎腰一揖,然後嫻熟地輕身跪地,一擊首,再擊首,三擊首,四擊首!然後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李聃賢士,快快免禮起身,一旁落座。”景王說了一句,臉色開始好轉。
老聃隨起身一揖,又拱手站在那裡。姬如公請他到龍案東邊最裡邊的座位落座。老聃無論如何也不肯,嘴裡說著“姬公尊駕在此,晚生無論如何不能在上位就座。”
姬公見他推辭堅決,就讓他在東排從裡往外數的第二個座位上坐下。此時,在場的公卿大夫和王子也全隨之落座。
景王姬貴臉色進一步轉好。這周景王,因為近來身患小疾(這年之後的第二年,他突然去世,朝中開始大亂),二十三日卯時未能登殿。二十五日晚上,他小疾好轉,想起要接見一位相貌奇逸的賢士,心中高興,打算於二十六日卯時登殿時,順便進行。沒想到一高興不大要緊,夜裡入睡很晚,第二天一覺睡到晨時快要過完還沒醒來。他起床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