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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腦發熱。幾分鐘,他已經沒有了理智,接著,他大叫一聲,爆發出一陣大笑,衝下樓梯去了。
一刻鐘以後,瓦朗蒂娜的房間門開了,基督山走出來。他的眼光遲鈍,臉上毫無血色,他那表情一向寧靜高貴的臉由於悲哀而神色大變,他的臂彎裡抱著那個已經無法起死回生的孩子。他單腿跪下,虔敬地把他放在他母親的旁邊,然後他走出房間在樓梯上遇到一個僕人,“維爾福先生在哪兒?”他問僕人。
那個僕人沒吭聲,指了指花園。基督山走下樓梯,向僕人所指的那個方向走過去,看見維爾福被他的僕人圍在中間,他的手裡拿著一把鏟子,正在瘋狂地挖著泥土。“這兒沒有!”
他喊道。於是他再向前面走幾步,重新再挖。
基督山走到他的身邊,低聲說:“閣下,你的確失去了一個兒子,但是——”
維爾福打斷他的話,他聽不懂,也根本聽不到。“噢,我會找到他的!”他喊道,“你們都哄我,說他不在這兒,我會找到他的,一定得找下去!”
基督山恐慌地往後退去。“噢!”他說,“他瘋啦!”象是怕那座受天詛咒的房子的牆壁會突然倒塌似的,他跑到街上,第一次他開始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權利做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噢,夠啦,——夠啦,”他喊道,“快去把最後的一個救出來吧。”
一回到家,他就遇到莫雷爾正象一個幽靈似的在他的客廳裡來回徘徊。“準備一下吧,馬西米蘭。”伯爵帶著微笑說,“我們明天離開巴黎。”
“你在這兒沒有別的事要幹?”莫雷爾問。
“沒有了,”基督山答道,“上帝寬恕我,也許我已經做得太過分了!”
第一一二章 離開
最近發生的幾件事成了整個巴黎談論的話題。艾曼紐和他的妻子,這時就在他們密斯雷路的小房子裡頗感興趣地談論那些事件。他們在把馬爾塞夫、騰格拉爾和維爾福那三件接連而來的災難作對比。去拜訪他們的馬西米蘭沒精打彩地聽著他們的談話,木然地坐在一旁。
“真的,”尤莉說,“我們簡直要這樣想了,艾曼紐,這些人,在富有、快樂的時候,卻忘記了有一個凶神在他們的頭上盤旋,而那凶神,象貝洛音話裡那些奸惡的小妖精一樣,因為沒有被邀請去參加婚禮或受洗典禮,不肯受忽視,突然出來為他自己復仇了。”
“意想不到的災難!”艾曼紐說,他想到了馬爾塞夫和騰格拉爾。
“多麼難以忍受的痛苦呀!”尤莉說,他想到了瓦朗蒂娜,但憑著一個女人的知覺,她沒有在她哥哥的面前提起她。
“如果是上帝在懲罰他們的話,”艾曼紐說,“那是因為至高無上的上帝發現他們過去的生活裡找不到值得減輕他們的痛苦的事情,那是因為他們命中註定要受到懲罰的。”
“你這個判斷是不是下得鹵莽了一點,艾曼紐?”尤莉說。
“當我的父親拿著手槍想自殺的時候,假如那時有人說,‘這個人是理應受苦的。’那個人豈不是大錯特錯了嗎?”
“是的,但上帝沒有讓我們的父親去死呀,正如他不許亞伯拉罕獻出他的兒子一樣。上帝對那位老人,象對我們一樣,派了一位天使來捉住了死神的翅膀。”
艾曼紐剛說出這幾句話,鈴聲響了,——這是門房的訊號,表示有客人來訪。接著,房門開啟了,基督山伯爵出現在門口。那對青年夫婦發出一聲歡呼,馬西米蘭抬起頭,但立刻又垂了下去。
“馬西米蘭,”伯爵說,象是並未注意到自己的來訪在主人身上引起的不同反應似的,“我是來找你的。”
“來找我?”莫雷爾把他的話複述了一遍,象是剛從一場夢裡醒來。
“是的,”基督山說,“不是說定由我帶著你一起走的嗎?你做好準備起程的了嗎?”
“我準備好了,”馬西米蘭說,“我是特地來向他們告別的。”
“您到哪兒去,伯爵?”尤莉問道。
“首先到馬賽,夫人。”
“到馬賽去!”那對青年夫婦喊道。
“是的,我要帶你們的哥哥一起去。”
“噢,伯爵!”尤莉說,“你可以醫好他的抑鬱症嗎?
莫雷爾轉過臉去,掩飾他狼狽的表情。
“那麼你們覺得他並不快樂嗎?”伯爵說。
“是的,”那年輕女子答道,“我很擔心,他會不會認為我們的家庭是一個沒有樂趣的家庭?”
“我沒有改變他的。”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