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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鐘已經敲過了,法院是在十二點鐘開庭。”
“嗯!”維爾福說,“還有呢?”
“維爾福夫人換好衣服,作好了準備,問一下是否要她陪您去,先生?”
“到哪兒去?”
“到法院去。”
“去幹什麼?”
“夫人說,她很希望能去旁聽。”
“哼!”維爾福用一種讓僕人感到吃驚的口氣說,“她想去旁聽?”
僕人往後退了一步說:“先生,如果您希望一個人去,我就去告訴夫人。”
維爾福沉默片刻,用手指按著他那蒼白的臉頰。“告訴夫人,”他終於答道,“我有話要跟她說,請她在她房間裡等我。”
“是,先生。”
“然後就回來給我穿衣服、刮臉。”
“馬上就來,先生。”
僕人出去以後,很快趕了回來,給他的主人颳了臉,服侍他穿上莊嚴的黑色的衣服。當他做完這一切的時候,他就說:“夫人說,希望先生穿好衣服以後就過去。”
“我這就去。”於是,維爾福帶著檔案,手裡拿著帽子,向他妻子的房間走去。到房門口,他停了一會兒,用手按了按他那潮溼的蒼白的額頭。然後他走進房間,維爾福夫人正坐在一張長榻上,正在那兒不耐煩地翻閱幾張報紙和一些被小愛德華他母親還未讀完以前就撕破了的小冊子。她穿著出門的衣服,她的帽子放在身邊的一張椅子上,手上戴著手套。
“啊!你來了,閣下,”她用她那種很自然很平靜的聲音說,“你的臉色不太好!你又整夜沒睡?你為什麼不下來用午餐呢?嗯,你帶我去呢,還是讓我在家裡看著愛德華?”
維爾福夫人問了許多問題,想得到一個答覆,但對於她所提出的問題,維爾福先生冷淡得象一尊石像一樣。
“愛德華!”維爾福用一種威嚴的語氣對孩子說,“到客廳裡去玩,我的寶貝。我要和你媽媽談話。”
維爾福夫人看到那張冷酷的面孔、那種堅決的口氣以及那種奇怪的開場白,不禁打了個寒顫。愛德華抬起頭來,看看他的母親,發覺她並沒有認可父親的命令,便開始割他那些小鉛筆頭。
“愛德華!”維爾福喊道,他的口氣嚴厲異常,把孩子嚇了一跳,“你聽到我的話了嗎?去!”那孩子不習慣被這樣的對待,站起身來,面無血色,——但很難說是因為憤怒或是由於害怕。他的父親走到他身邊,抓住他的胳膀,在他的前額上吻了一下。“去,”他說,“去吧,我的孩子。”
愛德華跑了出去。等那孩子一出去維爾福關上門,上了門閂。
“噢,天哪!”那青年女人說,竭力想猜出她丈夫心裡想些什麼,她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但那個微笑卻不能軟化維爾福冷冰冰的面孔。“出什麼事啊?”
“夫人,你平時用的毒藥放在哪兒?”那法官站在他妻子與房中間,單刀直入地說。
維爾福夫人這時的感覺,想必就是百靈鳥看到鷂鷹在它的頭頂上盤旋時的感覺。她發出一聲嘶啞的叫聲。她的臉色由白變成死灰色。“閣下,”她說,“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在第一陣恐怖的激發中,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而在第二陣更強烈的恐怖中,她又倒回到沙發上。
“我問你,”維爾福繼續用一種十分平靜的口氣說,“你用來害死我的岳父聖·梅朗先生、我的岳母聖·梅朗夫人、巴羅斯以及我的女兒瓦朗蒂娜的那種毒藥,藏在什麼地方?”
“啊,閣下,”維爾福夫人雙手合在胸前喊道,“你在說什麼呀?”
“我不是要你問話,而是要你回答。”
“回答丈夫呢還是回答法官?”維爾福夫人結結巴巴地問。
“是回答法官,是回答法官,夫人!”
那個女人慘白的臉色,痛苦的表情,以及她那種全身顫抖的情形,實在令人可怕。“啊,閣下!”她結結巴巴地說,——
“啊,閣下。”她只能說出這幾個字。
“你沒有回答,夫人!”那可怕的審問者喊道。然後他露出一個比發怒時更恐怖的微笑說,“那麼好,你並不否認!”她不由得全身一震。“而且你無法否認!”維爾福又說,向她伸出一隻手,象是要憑法院的名義去捉她似的。“你以卑鄙的手段完成了那幾次罪惡的行動,但你只能騙過那些為愛情而盲目了的人。自從聖·梅朗夫人去世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的家裡住著一個殺人犯。阿夫里尼先生提醒了我。巴羅斯死後(上帝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