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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他的父親,但他的父親已經死了。”
“我的父親也死了。”莫雷爾說。
“是的,但你的父親是在你的懷抱裡去世的,他有錢,受人尊敬,享受過快樂,享足了天年。他的父親卻死在窮苦、絕望、懷疑之中。當他的兒子在十年以後來找他的墳墓時候,他的墳墓無法辯認了,沒有一個人能說,那兒躺著你深愛的父親!”
“上帝啊!”莫雷爾嘆道。
“所以他是一個比你更不幸的人,莫雷爾,因為他甚至連他父親的墳墓都找不到了!”
“但他至少還有他所愛的那個女人。”
“你錯了,莫雷爾,那個女人——”
“她死了嗎?”
“比那更糟——她忘情負義,嫁給一個迫害她未婚夫的人了。所以,你看,莫雷爾,他是一個比你更不幸的情人。”
“他得到上帝的安慰了嗎?”
“上帝至少給了他安寧。”
“他還希望再得到快樂嗎?”
“他一直在追求著馬西米蘭。”
年輕人把頭垂到他的胸前。“你牢記我的諾言吧,”他沉思了一下,把手伸向基督山說,“只是記得——”
“十月五日,莫雷爾,我在基督山島上等你。在四日那天,一艘遊艇會在巴斯蒂亞港等你,船名叫歐羅斯號。你把你的名字告訴船長,他就會帶你來見我了。就這樣約定了,是不是?”
“說定了,伯爵,我會照你的話做的,但你記得住十月五日——”
“孩子!”伯爵答道,“你不知道一個男子漢的承諾意味著什麼!我對你講過二十遍啦,假如你想在那一天死,我可以幫你的忙。莫雷爾,再見了!”
“你要離開我了嗎?”
“是的,我在義大利有事情要辦。我讓你自己在這兒和不幸奮鬥,獨自和上帝派來迎他的選民的神鷹搏鬥。甘密蒂的故事[希臘神話:甘密蒂是弗烈琪亞地方一個美麗而孤苦伶仃的牧羊童子,有一天,宇宙大神經過,看出他是一個可造之材,便激太陽神化為神鷹,飛到牧場上,把它抓到奧林匹斯山,叫他充當眾神的司酒童子。——譯註]不是一個神話,馬西米蘭,它是一個比喻。”
“你什麼時候走?”
“立刻就走,汽船已經在那兒等著了,一個鐘頭以後,我就離開你很遠啦。你可以陪我到港口去嗎,馬西米蘭?”
“我悉聽你的吩咐,伯爵。”
莫雷爾把伯爵送到港口,黑色的煙囪裡已經冒出象鵝絨似的白色水蒸氣。汽船不久就開航了,一小時後,正如伯爵所說的,煙囪裡冒出的白煙消失在地平線上,與夜霧融在一起,分辯不清。
第一一四章 庇皮諾
在那艘汽船消失在摩琴岬後面的同時,一個人乘著驛車從佛羅倫薩趕往羅馬的人,經過阿瓜本特小鎮。他的驛車趕得相當快,但還沒有快到會令人發生懷疑的程度。這人穿著一件外套,確切地說,是一件緊身長外套,穿了這種衣服旅行是不十分舒服的,但它卻把鮮明燦爛的榮譽團軍官的緞帶顯示出來,他外套下面的上裝上佩著一枚勳章,這兩個標誌以及他對車伕講話時的口音都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法國人。另外還有一點可以證明他是來自這個世界語言[這時指法語當時流行於歐洲各國。——譯註]的國家的,就是,他只知道樂譜上用作術語的那幾個義大利字,象費加羅老說“goddam”[法國最流行的外國字之一;十五世紀時,法國人叫英國人為goddam。——譯註]一樣,這些字能代替特殊語言的一切奧妙。
當馬車上坡的時候,他就對車伕大喊“Allegro”[義大利語,音樂術語:“急調,加快!”——譯註]當他下坡的時候,他就喊“Moderato!”[義大利語,音樂術語:“不疾不徐,稍慢!”——譯註]凡是走過那條路的人,都知道佛羅倫薩經阿瓜本特到羅馬,途中有許多的上坡和下坡!這兩個字使聽話的人感到極其有趣。車到勒斯多塔,羅馬業已在望,一般旅客到這裡總會表露出強烈的好奇心,站起來去看那最先闖入眼簾的聖·彼得教堂的圓頂,但這位旅客卻沒有這種好奇心。他只是從口袋裡摸出一隻皮夾,從皮夾裡抽出一張折成兩疊的紙片,用一種恭敬的態度把它察看了一遍以後,說:“好!它還在我身邊呢。”
馬車從波波羅門進城。向左轉,在愛斯巴旅館門口停下來。我們的老相識派里尼老闆恭恭敬敬地在門口迎接那位旅客。那位旅客下車,吩咐給他預備一頓豐盛的午餐,然後便打聽湯姆生·弗倫奇銀行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