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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雷爾傷心地搖搖頭。
“我告訴你不要放開希望。你懂得我的意思?”基督山大聲說。“要記得:我從來不撒謊,也從不受人欺騙。現在是十一點鐘,馬西米蘭,感謝上帝讓你在中午來而不是在晚上或明天早晨來!聽著,莫雷爾!現在是中午,假如瓦朗蒂娜現在沒有死,她就不會死的了。”
“怎麼會呢?”莫雷爾喊道,“我離開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呀!”
基督山用雙手捧住他頭。在那個沉甸甸地裝滿秘密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呢?光明天使或黑暗之神對那個冤仇難解而同時又寬宏大量的頭腦到底說了些什麼話呢?那只有上帝知道了。
基督山再一次抬頭來,這一次,他的臉平靜得象剛睡醒的小孩子一樣。“馬西米蘭,”他說,“回家去吧。我命令你不要亂動,不要採取任何方法,不要讓你的臉上流露一絲憂愁。我會把訊息給你的。去吧!”
“噢,伯爵,你那種鎮定的態度嚇壞了我。難道你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嗎?難道你是超人嗎?難道你是一位天使?難道你是上帝嗎?”那個從不在危險面前發抖的青年,在基督山帶著一個慈愛的憂鬱的微笑望著他,使馬西米蘭覺得眼淚充滿了自己的眼眶。
“我能夠為你做許多事情,我的朋友,”伯爵答道。“去吧,必須獨自好好想一會兒。”
基督山對他周圍的一切都有一種特別的控制力,莫雷爾不想再說些什麼。他緊緊地握了握伯爵的手走了。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等待巴浦斯汀,他正從梅狄儂路跑過來。
這時,維爾福和阿夫里尼已經趕回家來了。他們到家的時候,瓦朗蒂娜還沒有甦醒過來;醫生正十分仔細地檢查這個虛弱的病人。維爾福密切地注視著他的臉和嘴唇,等待檢查的結果。諾瓦蒂埃的臉甚至比那瓦朗蒂娜更蒼白,他也是全神貫注地等待著,比維爾福更急於想知道醫生的決斷。終於,阿夫里尼終於慢吞吞地說出這幾個字:“她居然還活著!”
“居然?”醫生說,“我再說一遍,她竟然還活著,而這使我感到很驚奇。”
“她得救了嗎?”她的父親的問。
“是的,只要她還活著就行了。”
這時,阿夫里尼的眼光接觸到了諾梯埃的眼光,他的眼睛裡閃爍著一種異樣的喜悅和包含著很深的涵義,這些全引起了醫生的注意。他把瓦朗蒂娜放回到椅子上,她的嘴唇是那樣蒼白無色,簡直與她的面孔一樣灰白。然後他一動不動地站著,望著諾瓦蒂埃,諾瓦蒂埃似乎已預料到他所做的一切。
“閣下,”阿夫里尼對維爾福說,“請您去叫瓦朗蒂娜小姐的婢女來。”
維爾福親自去找她,阿夫里尼走到諾瓦蒂埃面前。“您有話要告訴我嗎?”他問。
老人意味深長的眨一眨他的眼睛。我們應該記得,這是他所能做的唯一表示肯定動作。
“私下說嗎?”
“是的。”
“嗯,我陪您談一會兒。”這時維爾福回來了,後面跟著那個貼身婢女,婢女的後面是維爾福夫人。
“這可憐的孩子怎樣啦?她離開我房間的時候就說有點不舒服,但我以為那是無關緊要的。”維爾福夫人含著眼淚,帶著一種親生母親對女兒那種憐愛的表情走近瓦朗蒂娜,拿起她的一隻手,阿夫里尼繼續望著諾瓦蒂埃;他看到那老人的兩眼瞪得滾圓,面頰變得通白而顫抖,汗珠順著他的額頭往下滴。
“啊!”他說,不由自主地順著諾瓦蒂埃的眼光望過去,而諾瓦蒂埃的眼光正緊緊盯住維爾福夫人,維爾福再三地說,“讓這可憐的孩子躺在床上比較好些,芬妮,我們抬她到床上去。”
阿夫里尼先生覺到那個建議給了他一個單獨跟諾瓦梯埃密談的一個機會,便表示那是最好的辦法;但他吩咐,除了他的命令,禁止給她吃喝任何東西。
她們抬著瓦朗蒂娜走了;她已經醒過來,但卻還不能行動或說話,這次發作把她周身的骨都抖鬆了。可是她還能給她的祖父一個目光。阿夫里尼跟著病人出去,開了一張藥方,吩咐維爾福乘一輛輕便馬車親自到藥劑師那兒去取藥,親自拿來,他在他女兒的臥室裡等他。然後,又重新吩咐一遍不準給瓦朗蒂娜吃喝任何東西以後,他又回到諾瓦蒂埃的房間裡,小心地關上房門,確定沒以有人在竊聽,便說:“嗯,您對於您孫女兒的病,知道一點了吧?”
“是的。”老人說。
“我們不能再浪費時間,我問,你必須回答我。”
諾瓦蒂埃做了一個願意回答的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