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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羅茜說,“我真佩服你,我簡直要說敬重你啦。”
那洗衣女露出驚奇的神色,但因為說好她可以拿到二十個路易,所以並不說話。
不到一刻鐘,那看門人帶著馬伕和馬車回來了,馬伕立刻把馬套到馬車上,而看門人則用一條繩子綁住那隻提包。
“護照在這兒,馬伕說,”我們到哪兒去,先生?“
“到楓丹白露,歐熱妮用一種近似男性的聲音回答。
“你說什麼?”羅茜說。
“我是故意這麼說,”歐熱妮說,“我們雖然給了這個女人二十路易,但她或許為了四十路易而出賣我們。我們不久就要改變方向的。”她們跳進那輛佈置得可以睡覺的四輪馬車裡,幾乎沒碰踏板。
“你永遠是對的。”羅茜說,一面坐到她朋友的旁邊。
一刻鐘以後馬伕已拐上正道,揚鞭透過了聖·馬丁城柵的城門。
“啊!”羅茜說,“我們已經走出巴黎了。”
“是的,我親愛的,這次逃跑幹得漂亮極了。”歐熱妮回答。
“是的,不曾用暴力。”羅茜說。
“即使用暴力也完全值得。”歐熱妮回答。這些話漸漸消失在轆轆的車輪滾動聲裡。騰格拉爾先生永遠失去了他的女兒。
第九十八章 鍾瓶旅館
現在我們暫且不談騰格拉爾小姐和她的朋友如何驅車奔赴布魯塞爾,回過頭來敘述那在飛黃騰達途中意想不到地遭受了嚴重打擊的可憐的安德烈·卡瓦爾康蒂。安德烈先生雖然年輕,但卻是一個非常機智聰明的青年。我們上文提到:他一聽風聲不妙,就漸漸挨向門口,穿過兩三個房間,溜之大吉了。但我們已經記憶提到一件事情,而那件事情是決不應該漏掉的;就是:在他所穿過的一個房間裡,放著那位未來新娘的嫁妝,——包括一盒盒的鑽石、克什米爾羊毛披巾、威尼斯花邊、英國面紗,還有其他提到它們的名字就會使青年姑娘們的滿心歡喜地狂跳起來的誘人的東西。在經過這個房間的時候,安德烈不但證明他自己機智聰明,而且也證明了他的深謀遠慮,因為他不客氣地偷了一些最貴重的首飾。得到了這一些俘獲品以後,安德烈便懷著一顆較輕鬆的心跳出視窗,準備溜出憲兵之手。高大得象一個古代的武士,強健得象一個斯巴達人的他,無頭無緒地在街上走了一刻鐘,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趕快離開他知道一定會遭逮捕的那個地方。穿過蒙勃蘭克路以後,憑著每個竊賊避開城柵的本能,他發覺自己已到了拉法葉特路的盡頭,他在那兒上氣不接下氣地停下來。這個地方很寂靜。一邊是那空曠的聖·拉柴荒原,另一邊,是那黑沉沉的巴黎。“我完蛋了嗎?”他喊道,“不,假如我能比我的敵人跑得更快就能得救,我就不會完。我的安全現在只是一個速度快慢問題而已。”這個時候,他看見有一輛單人馬車停在波尼麗街口。車伕懶洋洋地吸著煙,似乎想把車子駛回到對面的聖·但尼街口去,他顯然是經常停在那兒的。
“喂,朋友!”貝尼代託說。
“怎麼樣,先生?”那車伕問。
“你的馬跑累了嗎?”
“跑累了?噢,是的,夠疲倦的啦!今天這個好日子——
一點好買賣都不曾做過!四個倒黴的乘客,二十幾個銅板,合起來一共只有七個法郎,這就是今天的全部收入,而我卻得付給車行老闆十個法郎。“
“你可願意再加上二十個法郎?在你已經有的七個法郎上面嗎?”
“那當然好,先生,二十個法郎可不是個小數目呀。告訴我怎樣才能得到它。”
“假如你的馬不疲勞,那是一件非常容易做到的事情。”
“我告訴你,它跑起來象一陣風,只要你告訴我到哪兒去就得啦。”
“去羅浮。”
“啊,我知道的!那出苦杏仁酒的地方。”
“一點不錯,我只希望追上我的一個朋友,我跟他說好明天一同到塞凡爾鎮去打獵。我們約定他的一輛輕便馬車在這兒等到我十一點半。現在十二點了,他一定是等得不耐煩,先走了。”
“大概是的。”
“噢,你願意幫助我追上他嗎?”
“那是我最樂意的事啦。”
“要是在我們到達布林歇的時候你還不曾追上他,我給你二十法郎,假如到羅浮還追不上,就付給三十。”
“而假如我們追上了他呢?”
“四十。”安德烈猶豫了一會兒,但隨即想起不應該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