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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過去的日子的回憶生活。基督山伯爵象慈父般地對我愛護備至,我對於外界的事情無所不知,雖然我是在我的臥室裡觀看這一切。比方說,我看每一種報紙、每一種期刊和每一個新歌劇。就在這樣注視旁人生活的時候,我知道了今天早晨貴族院裡所發生的事情,以及今天晚上將要發生的事情,於是我就寫了那封信。‘’那末,‘主席說,’基督山伯爵對於您現在的行為毫不知情的嗎?‘’他完全不知道,我只怕一件事,就是怕他會不贊成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但今天是我感到最高興的一天,‘那女郎用那火熱的眼睛凝視著天空,繼續說,’今天,我終於找到一個機會來為我的父親復仇了!‘“
“在這期間,伯爵沒有出過一次聲,說過一句話。他的同僚們望著他,對他那被一個女人的芬芳的氣息所打破的好景感到有些憐憫。他臉上那種陰險的皺紋勾勒出了他的痛苦。‘馬爾塞夫閣下,’主席說,‘你認識這位太太嗎?她是不是亞尼納總督阿里·鐵貝林的女兒?’‘不,’馬爾塞夫說,他掙扎著站起來,‘這是一個卑鄙的陰謀,是我的敵人設計出來的。’海黛本來用眼睛盯住門口,象是在期待著一個人進來似的,這時急忙轉過頭來,看到伯爵站在那兒,便發出一聲恐怖的喊叫。‘你不認識我?’她說。‘哼,幸虧我還認識你!你是弗爾南多·蒙臺哥,那個指揮我那高貴父親部下軍隊的法國軍官!是你出賣了亞尼納堡!是你受命到君士坦相堡去和土耳其皇帝談判關係到你恩主的生死問題而帶回來一個假造的赦免狀!是你騙取總督戒指去獲得了守火者西立姆的信任!是你刺殺了西立姆!是你把我們,我的母親和我,出賣給奴隸販子艾爾考柏!兇手!兇手!兇手!你的額頭上還沾著你主子的血呢。看,諸位,大家看!’”這些話產生了巨大的說服力,每一雙眼睛都盯著伯爵的額頭上。他自己竟也用手去抹了一抹,好象自己也覺得阿里的血依舊還粘在上面似的。‘您確實認定馬爾塞夫先生就是那個軍官弗爾南多·蒙臺哥嗎?’‘我確實認得!’海黛喊道。‘噢,我的母親呀!曾經告訴我說:“你本來是自由的,你有一個疼愛你的爹爹,你本來可以成為一個皇后。仔細看清楚那個人。是他使你變成了一個奴隸,是他把你父親的頭顱挑在槍尖上,是他出賣了我們,是他把我們交給那個奴隸販子!仔細看看他的右手,那隻手上有一個大傷疤,假如你忘記了他的面貌,你一看那隻手就可以認識他,奴隸販子艾爾考柏的金洋便是一塊一塊地落到那隻帶有傷疤的手裡!”我認不認識他?啊!現在讓他說說看,他怎麼能說不認識我!’每一個字都象一把匕首似的插入馬爾塞夫的心,每一個字都推毀他的一部分精力。當她說出最後那一句話的時候,他急忙把他的手藏在胸懷裡(他的手上的確有一個大傷疤),滿臉絕望地跌回到他的座位上,這情景改變了全場對伯爵的意見。‘馬爾塞夫伯爵閣下,’主席說,‘您就難道被壓倒了嗎?答辯吧。本庭大公無私,並且具有最高的權力,就象上帝的法庭一樣,本庭決不能使你橫受敵人的踐踏而不給您一個反抗的機會。要不要再繼續進行調查?要不要派兩位議員到亞尼納去?說呀!’馬爾塞夫不回答。於是全體議員都帶著一種驚恐的表情面面相覷。他們知道伯爵的脾氣暴戾強橫。必須是一個致命的打擊才能剝奪他反抗的勇氣。他們以為這個沉默象是一次暴風雨的前兆,預示將接著出現一個霹靂似的驚醒。‘唉’主席問道,‘您決定怎麼樣?’‘我沒有話回答。’伯爵站起來低聲說。‘那末,阿里·鐵貝林的女兒所說的都是實情嗎?’主席說。‘看來,她是一個有利的證人,甚至使您不敢再說“無罪”嗎?您真的犯了所控的那些罪嗎?’伯爵環顧四周,他那種萬般絕望的表情就是老虎看了也會心軟,但卻不能感動他的法官。於是,他抬頭看天花板,但立刻又收回那種眼光,象是怕那屋頂裂開,使他痛苦地看到那被稱為天庭的另一個法庭和那名叫上帝的另一位法官似的。於是,他以急促的動作撕開那件似乎要使他快要窒息的上衣,象一個可悲的瘋子似的衝出房間。他的腳步聲在走廊裡響了一陣,然後他的馬車隆隆地響起急速離開的聲音。‘諸位,’當房間裡恢復肅靜的時候,主席說,‘馬爾塞夫伯爵閣下是犯了叛逆罪和暴行迫害罪嗎?’‘是的。’審查委員會的全體委員異口同聲地回答。
“海黛一直等候到結束。當她聽到宣判的時候,她並未露出十分高興或憐憫的表情,然後,她用面紗遮住面孔,莊嚴地向委員們鞠了一躬,邁著象女神般莊嚴的步伐離開了會場。”
第八十七章 挑釁
“這時,”波尚繼續說,“我趁著沉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