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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直!”唐太斯又喊道。
水手們即刻服從。
“拴索!”
這個命令也被執行了。果然正如唐太斯所說的,船的右舷離岸二十尋的地方擦了過去。
“好樣的!”船長高興地大喊道。
“好樣的!”水手們跟著叫喊起來,他們都驚奇地望著這個人,這個人的目光裡又充滿了智慧,身體又恢復了活力,他們已不再懷疑他身上所具備的素質了。“你看,”唐太斯離開舵把說,至少在這次航行中。“我對你們還是有點用處的。假如你到了裡窩那以後不要我了,可以把我留在那兒。等我領到第一筆薪水就來償還你們借給我的衣服和伙食費。”
“哦,”船長說,“我們是沒有問題的,只要你的要求合理就行了。”
“只要你給我和你的夥計同樣的等遇,那麼事情就算決定了。”唐太斯答道。
“這不公平,”那個救唐太斯的水手說,“因為你比我們懂得多。”
“你這是怎麼啦,雅格布?”船長說道。“要多要少,這是人家的自由嘛。”
“不錯,”雅格布答道,“我只多出一件襯衫和一條褲子。”
“這些對我就足夠了,”唐太斯插進來說。“謝謝你,我的朋友。”
雅格布竄下艙去不久就拿著那兩件衣服爬了上來,唐太斯帶著說不出的快樂穿了起來。
“現在,你還需要什麼別的嗎?”船長問道。
“一片面包,再來一杯我嘗過的那種好酒,因為我好長時間沒吃東西啦。”的確是,他已有四十個小時沒吃任何東西了。
麵包拿來了,雅格布把那隻酒葫蘆遞給他。“打壓舵!”船長對舵手喊道。唐太斯一面也向那個方向看,一面把酒葫蘆舉到了嘴邊,但他的手突然在半空中停住了。
“咦!伊夫堡那邊出了什麼事啦?”船長說。
吸引唐太斯注意的,是伊夫堡城垛頂上升起了小團白霧。
同時,又隱約聽到了一聲炮響。水手們都面面相覷。
“那是什麼意思?”船長問。
“伊夫堡有一個犯人逃走了,他們在放示警炮。”唐太斯回答。船長瞥了他一眼,只見他已把甜酒湊到了唇邊,神色非常鎮定地正在喝酒,所以船長即使有一點懷疑也因此而打消了。
“這酒好厲害。”唐太斯一邊說著,一邊用他的短袖抹著額頭上的汗。
“管它呢,”船長注視著他,心裡說道,“就算是他,那也好,因為我畢竟得到了一個少有的老手。”
唐太斯藉口說疲倦了,要求由他來掌舵。舵手很高興能有機會鬆一鬆手,就望望船長,後者示意他可以把舵交給新來的夥伴。唐太斯於是就能時時注意到馬賽方向的動靜了。
“今天是幾號?”他問坐在身邊的雅格布。
“二月二十八。”
“哪一年?”
“哪一年!你問我哪一年?”
“是的,”年輕人回答說,“我問你今年是哪一年?”
“你連現在是哪一年忘了嗎?”
“昨天晚上我受的驚嚇太大了。”唐太斯微笑著回答,“我的記憶力幾乎都喪失了。我是問你今年是哪一年。”
“一八二九年。”雅格布回答。唐太斯自被捕那天起,已過了十四年了。他十九歲進伊夫堡,逃走的時候已是三十三歲了。
他的臉上掠過了一個悲哀的微笑。心想,過了這麼多年不知究竟怎麼樣了,她一定以為他已經死了吧。接著他又想到了那三個使他囚禁了這麼久,使他受盡了痛苦的人,他的眼睛裡射出了仇恨的光芒。他又重溫了在獄中立下的向對騰格拉爾,弗爾南多和維爾福報仇雪恨的誓言,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個誓言不再是一個空洞的威脅,因為地中海上最快速的帆船追不上這隻小小的獨桅船,船上的每一片帆都鼓滿了風,直向裡窩那飛去。
第二十二章 走私販子
唐太斯上船不到一天,就和船上人搞得很熟了。少女阿梅麗號(這艘熱那亞獨桅船的船名)上這位可敬的船長,雖然沒受過法利亞神甫的教導,卻幾乎懂得地中海沿岸的各種語言,從阿拉伯語到普羅旺斯語,都能一知半解地說上幾句,所以他不必僱用翻譯,多一個人總是多一個累贅,而且常常多一個洩漏秘密的機會。這種語言上的能力,使他和人交換資訊非常方便,不論是和他在海上所遇到的帆船,和那些沿著海岸航行的小舟,或和那些來歷不明的人,這種人,沒有姓名,沒有國籍,沒有明白的稱呼,在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