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迫切想知道他那不幸的朋友的牢房裡,發生的事。於是他又鑽進地道里,當他到達那一端的時候,恰巧聽到那獄卒在連聲驚喊,叫人來幫忙。不一會兒,幾個獄卒來了,接著又聽到種均勻的腳步聲,一聽便知是來了士兵,他們即使不在值班的時候也是習慣地這樣走路的。在他們的後面來了監獄長。
愛德蒙聽到床上發出吱吱格格的聲音,知道他們在搬動那屍體,然後又聽到了監獄長的聲音,他叫人往犯人臉上灑水,看到這種辦法無法使犯人甦醒時,就派人去請醫生。然後監獄長走了,唐太斯的耳朵裡傳進了幾句憐憫的話,還夾雜著殘酷的鬨笑。
“行啦,行啦!”有一個人喊道,“這瘋子去找他的寶藏去啦。祝他一路順風!”
“他雖有百萬,卻買不起一條裹屍布!”另一個說道。
“噢!”第三個接上一句,“伊夫堡的裹屍布可並不貴!”
“或許,”先前那個人說道,“因為他是一位神甫,他們說不定會為他多費一點。”
“他們或許會賜他一條布袋。”
愛德蒙一個字都不漏地聽著,可是其中有些話卻聽不大懂。說話聲不久就停止了,那些人似乎都已離開了地牢。但他仍然不敢進去說不定他們會留下一個獄卒看守屍體。所以他仍然一聲不響,一動不動地待著,甚至屏住了呼吸。一小時以後,他聽到一陣輕微的聲音,漸漸地愈來愈響。這是監獄長帶著醫生和隨從回來了。房間裡沉寂了片刻,顯然是醫生在檢查那屍體。不久,問話就開始了。
醫生分析了犯人所得的病症,宣佈他已經死了。接著就傳來了一番漠不關心的問話和答話,唐太斯聽了非常氣憤,因為他覺得全世界都應該象他那樣憐愛那位可憐的神甫。
“我聽了您的話覺得非常遺憾。”在醫生斷言那老人真的死了以後,監獄長說道,“他是一個性情溫和,安份守己,傻里傻氣自尋開心的犯人,簡直用不著看守他。”
獄卒接著說:“完全不用看守,我敢說,他在這兒住上五十年也不會逃走的。”
“不過,”監獄長又說道,“我雖說您有把握,但還是再確定一下吧。這倒並非因為我懷疑您的醫道,而是出於我們的責任,我們應該對犯人的死亡十分確定才行。”
房間裡又鴉雀無聲地沉默了一會兒,唐太斯一直在偷聽著,他推測醫生正在第二次檢查屍體。
“您放心好了,”醫生說道,“他確實死了。這一點我敢擔保。”
“您知道,先生,”監獄長堅持說,“這種事,我們是不能單憑檢驗就可以滿足的。不論外表看上去怎樣,還是請您按法律規定的手續辦理,來了結這件事吧。”
“那麼,去把烙鐵燒燒拿來,”醫生說道,“不過這樣做實在沒有必要。”
這個燒烙鐵的命令使唐太斯打了一個寒噤。他聽到了匆忙的腳步聲,門的格格聲,人們的來來去去的走動聲。過了幾分鐘,一個獄卒進來說:“火盆和烙鐵拿來了。”
房間裡靜默了片刻,接著聽到了烙肉的絲絲聲,那種令人作嘔的怪味甚至穿透了牆壁,傳到了正驚恐地偷聽著的唐太斯的鼻孔裡。一聞到這種人肉被燒焦的氣味,年輕人的額頭便冒出了冷汗他覺得自己快要昏過去了。
“您看,先生,他真的死了,”醫生說道,“燒腳跟是最厲害的。這個可憐的瘋子這一來倒把他的瘋病治好了,他從監獄生活裡解脫出來啦。”
“他的名字不是叫法利亞嗎?”一個陪監獄長同來的官員問道。
“是的,先生。照他自己的說法,這是一個世家的姓氏。他很博學,只要不涉及他的寶藏,也還明辯事理,但一提到寶藏,他就固執得要命。”
“這種病我們叫做偏執狂。”醫生說道。
“你沒有聽到他抱怨什麼嗎?”監獄長對那負責看管神甫的獄卒問道。
“從來沒有,先生。”獄卒回答道,“是從來沒有的事,相反的,他有時還講故事給我聽,有趣極了。有一天,我老婆病了,他給我開了一張藥方,果然把她治好了。”
“哦,哦!”醫生說道,“我還不知道這兒又增加一位與我競爭的同行呢,我希望監獄長先生,您儘可能妥善地給他辦理後事。”
“是的,是的,您放心吧。我們盡力找一隻最新的布袋來裝他。您滿意了吧?”
“當然羅。但要快!我可不能整天呆在這兒。”於是又響起了人們進進出出地腳步聲。一會兒之後,一陣揉蹭麻布的聲音傳到了唐太斯的耳朵裡,床在格吱格吱地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