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上開了一家小客棧。
唐太斯問清了梅朗巷這座房子房東的地址,就到了那裡,以威瑪勳爵的名義(這是他護照上的姓名和頭銜)買下了那座小房子,出價是二萬五千法郎,至少比它本身的價值超出了一萬法郎。但即使房東要十倍於他所討的數目,那筆錢他也會毫無疑問地拿到的。那所房子現在是唐太斯的產業了,就在當天,六樓的房客得到一份辦理轉移房契手續的律師的通知,說是新房東讓他們隨意在這座房子裡選擇一套房間來住,一點也不加房租,唯一的條件是他們得讓出現在所住的那兩個小房間。
這件怪事成了梅朗巷附近好奇的人們的談話資料,人們作了種種猜測,但沒有一種是猜對的。而使人們最為驚奇的,並使一切推測都落了空的,是這位曾在早晨去訪問過梅朗巷的怪客,傍晚時竟有人看到他在迦太羅尼亞人住的小村莊裡散步,後來走進了一個窮苦的漁夫的茅舍裡,在那裡消磨了一個多鐘頭,他所詢問的人,不是已經去世,就是在十五六年前就離開了。第二天,被走訪過那戶人家收到了一份可觀的禮物,包括一艘全新的漁船和各種大大小小的優質漁網。收到這份厚禮的人家自然很歡喜,很高興能向這位慷慨的賜主表示他們的謝意,但他們看到他離開茅屋以後,只對一個水手吩咐了幾句話,便輕輕地躍上馬背,順著埃克斯港離開了馬賽。
第二十六章 杜加橋客棧
我們的讀者當中,凡是曾徒步周遊過法國南部的,或許曾注意到,在布揆爾鎮和比里加答村之間,有一家路邊小客棧,門口掛著一塊鐵,在風中擺來擺去,叮嚀作響,上面隱約可看出杜加橋三個字。這家小客棧,從羅納河那個方向望去是位於路的左邊,背靠著河。和小客棧相接連的,有朗格多克一帶被稱之為“花園的一小塊地”從正對著它的杜加橋客棧的大門(旅客們就是從這裡被請進來享受客棧主人的殷勤款待的)可以後到花園的全景。在這片土地上,即這個花園裡,北緯三十度的灼熱的陽光的猛曬之下,有幾棵無精打采的橄欖樹和發育不健全的無花果樹,它們那萎謝的葉子上蓋滿了灰塵。在這些病態的矮樹之間,還長著一些大蒜,蕃茄和大蔥,另外還有一棵高大的松樹,孤零零地,象一個被遺忘了的哨兵,伸著它那憂鬱的頭,盤曲的丫枝和枝頭扇形的簇葉,周身被催人衰老的西北風(這是天罰)吹得枯乾龜裂。
周圍是一片平地,說是實地,其實是一塊汙濁的泥沼,上面零散地長著一些可憐的麥莖。這,無疑的是當地農藝家的好奇心所造成的結果,想看看在這些乾熱的地區究竟能不能種植五穀。但這些麥莖,卻方便了無數的蟬娘,它們隨著那些不幸的拓荒者一同來到這片荒地上,經過百拆不撓的奮鬥以後,在這些發育不健全的園藝標本間定居下來,用它們那單調刺耳的叫聲追逐著來到這裡的。
八年來,這家小客棧一直由一對夫婦經營著,本來還有兩個傭人:一個叫德蕾妮蒂;另一個叫巴卡,負責管理馬廄。但這項工作實在是有名無實,因為在布揆耳和阿琪摩地之間,近來開通了一條運河,運河船代替了運貨馬車,馬拉駁船代替了驛車。運河離這家被遺棄客棧不到一百步,關於這家客棧,我們已很簡略但很忠實地描寫過了,這位不幸的客棧老闆本來已天天愁眉不展,快要全部破產了,現在又加上這條繁榮的運河的打擊,自然更增加了他的愁苦。
客棧老闆是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人,身材高大強壯,骨胳粗大,典型的法國南部人。兩眼深陷而炯炯有神,鷹鉤鼻,牙齒雪白,就象一隻食肉獸。雖然他已上了年紀,但他的頭髮,卻似乎不願變白,象他那鬍鬚一樣,茂密而捲曲,但已略微混入了幾根銀絲。他的膚色天生是黯黑的,加之這個可憐蟲又有一個習慣,喜歡從早到晚地站在門口,眼巴巴地盼望著有一個騎馬或徒步來的旅客,使他得以又一次看見客人進門時的喜悅,所以在這黑色之外,又加了一層棕褐色。而他的期待往往是失望的,但他仍舊日復一日地在那兒站著,曝曬在火一般的陽光之下,頭上纏了塊紅手帕,象個西班牙趕騾子的人。這個人就是我們先前提到過的卡德魯斯。他的妻子名叫碼德蘭·萊德兒,她卻正巧和他相反,臉色蒼白消瘦,面帶病容。她出生在阿爾附近,那個地方素以出美女而聞名,她也雖具有當地婦女那傳統的美色。但那種美麗,在阿琪摩地河與凱馬琪沼澤地帶附近非常流行的那種慢性寒熱症的摧殘之下,已逐漸減色了。她幾乎總是呆在二樓上她的房間裡,哆嗦著坐在椅子裡,或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而她的丈夫則整天在門口守望著,他非常願意幹這差事,這樣,他就可以躲開他老婆那沒完沒了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