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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談下去。”
“悉聽尊便,教士先生。”卡德魯斯說道,他手頭還留有幾瓶卡奧爾葡萄酒,現在既然有了個主顧,當然很不希望錯過這個機會,所以他急忙開啟地下室的門,這扇門就在他們這個房間的地板上,這個房間,是這家客棧的客廳兼廚房。去地下室一趟來回花了五分鐘,當他出來的時候,發現教士正坐在一張破長凳上,手肘撐著桌子,而馬克丁對教士的敵意似乎已沒有了。一反常態地坐在那裡,伸著那有皮無毛的長脖子,用它那遲鈍的目光熱切地盯著這位奇怪的旅客的臉。
“您就一個人嗎?”來客問道。卡德魯斯把一酒瓶和一隻玻璃杯放到了他面前。
“一個人,就一個人,”店主回答道,“或者說,跟只有一個人差不多,教士先生。因為我那可憐的老婆臥病在床,一點幫不上我的忙,可憐的東西!”
“那麼,您結婚了!”教士很感興趣地說道,邊說邊環視室內簡陋的傢俱和擺設。“唉!教士先生!”卡德魯斯嘆了一口氣說,“您已經看到了,我不是個有錢人,而要在這個世界上求生存,光做一個好人是不夠的。”
教士用一種具有穿透力的目光盯著他。
“是的,好人,我以此為自豪,”客棧老闆繼續說道,全經受住了教士的那種目光。“可是,”他又意味深長地點點頭,繼續說道,“現在可不是人人都能這樣說的了。”
“假如您所說的話是實情,那就好了,”教士說道,“因為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總會有這麼一天的。”
“您幹這一行當然可以這麼說,教士先生,”卡德魯斯說道,“您這麼說自然也沒錯,但是,”他面帶痛苦地又說道,“信不信可是人家的權利。”
“您這樣說可就錯了,”教士說道,“也許我本身就可以證明這一點。”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卡德魯斯帶著驚訝的神色問道。
“首先,我必須得證明您就是我所要找的那個人。”
“您要什麼證據?”
“在一八一四或一八一五年的時候,您認不認識一個姓唐太斯的青年水手?”
“唐太斯?我認不認識他?認不認識那個可憐的愛德蒙?
我當然認識,我想沒錯。他是我最好的一個朋友。“卡德魯斯大聲說道,他的臉漲紅了,而那問話者明亮鎮定的眼光似乎更加深了這種色彩。
“您提醒了我,”教士說道,“我向您問起的那個年輕人,好象是名叫愛德蒙是不是?”
“好象是名叫!”卡德魯斯重複了一遍這幾個字,愈來愈緊張和興奮了。“他就是叫那個名字,正如我就是叫葛司柏·卡德魯斯一樣。但是,教士先生,請你告訴我,我求求您,那可憐的愛德蒙他怎麼樣啦。您認識他嗎?他還不活著嗎?他自由了嗎?他的境況很好,很幸福嗎?”
“他在牢裡死了,死時比那些在土倫監獄裡作苦工的重犯更悲慘,更無望,更心碎。”
卡德魯斯臉上的深紅色現在變成了死灰色。他轉過身去,教士看見他用那塊纏在頭上的紅手帕的一角抹掉了一滴眼淚。
“可憐的人!”卡德魯斯喃喃地說道。“哦,教士先生,剛才我對您說的話,現在又得到了一個證明,那就是,善良的上帝是隻給惡人以善報的。唉,”卡德魯斯用滿帶法國南部色彩的語言繼續說道,“世道是愈變愈壞。上帝如果真的恨惡人,為什麼不降下硫磺雷火,把他們燒個精光呢?”
“如此看來,你好象是很愛這個年輕的唐太斯似的。”教士說。
“我的確是這樣,”卡德魯斯答道,“儘管有一次,我承認,我曾嫉妒過他的好運。但我向您發誓,教士先生,從那以後,我是真心地為他的不幸而感到難過。”
房間是暫時沉默了一會兒。教士那銳利的目光不斷地探尋著客棧老闆那容易變化的臉部表情。
“那可以,您認識那可憐的孩子?”卡德魯斯問道。
“他臨死的時候,我曾被召到他的床邊,給他作宗教上的安慰。”
“他是怎麼死的?”卡德魯斯用一種哽咽的聲音問道。
“一個三十歲的人死在牢裡,不是被折磨死的,還能怎麼死呢?”
卡德魯斯抹了一下額頭上聚結起來的大滴汗珠。
“但非常奇怪的地是”教士繼續說道,“甚至在他臨終的時候,在他已吻到基督的腳的時候,唐太斯仍以基督的名義發誓,說他並不知道自己入獄的真正原因。”
“這是真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