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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所在前天就已得到了風聲,騰格拉爾先生投機做空頭,我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方法象我們一樣快地得到訊息的,總之他賺了一百萬呢!”
“那麼你顯然又賺了一個勳章,因為我看到你的紐孔上有一條藍緞帶。”
“是的,他們給了我一個查理三世的勳章。”德佈雷漫不經心地回答說。
“喂,別假裝毫不在乎了,坦白承認你心裡一定高興得很吧。”
“噢,拿它來作裝飾品倒滿不錯的。配上密釦子的黑衣服,看來倒非常清爽悅目。”
“簡直可以使你象加勒親王或立斯達德大公了。”
“就是為了這個原因,你才會這麼早看見我。”
“這麼說正是因為你得了查理三世勳章,所以才來向我報告這個好訊息的嗎?”
“不,是因為我整夜都在寫信,總共寫二十五封快信。我到天亮才回家,我拼命想睡覺,但頭痛的很,於是我起來騎了一個鐘頭的馬。跑到布洛涅大道時,疲倦和飢餓同時向我發起了進攻。要知道這兩個敵人可是很少在一起的,可是它們竟聯合起來進攻我,簡直就象卡羅斯跟共和派訂了聯盟似的。於是我想起了你今天早晨請吃早餐的事,所以我就來了。我餓極了,給點東西吃吧。我也疲倦極了想法讓我興奮起來吧。”
“這是我做主人的責任,”阿爾貝一邊回答一邊拉鈴,而呂西安則用他的金頭手杖翻動著那些躺在桌子上的報紙。“傑曼,拿一杯白葡萄酒和一塊餅乾來。現在,我親愛的呂西安,這兒有雪茄煙,當然是違禁品嘍,試試看,能否勸勸部長,請他答應賣這種貨給我們吧,別再拿椰果葉來毒害我們了。”
“呸!這種事我可不幹,只要是政府運來的東西,總是要挨你罵的。而且,那也不關內政部的事,是財政部的事。你自己去跟荷曼先生說吧,他在間接稅管理區,第一弄二十六號房間。”
“說真的!”阿爾貝說道,“你的交際之廣,實在令我吃驚。抽一支雪茄哪。”—“真的,我親愛的子爵,”呂西安一邊回答,一邊湊近一隻塗著五彩瓷釉的燭臺,在一支玫瑰色的小蠟燭上點燃了一支馬尼拉雪茄,“象你這樣整天在無所事事多快樂,你還不知道你自己是多麼有福氣啊!”
“要是你也什麼事都不做,我親愛的保國大臣,”阿爾貝用一種略帶譏諷的口吻答道,“那可怎麼得了呀?嘿!一位部長的私人秘書,即要過問歐洲的縱橫捭闔,又要參與巴黎的陰謀;要保護國王,而更妙的是保護王后;要聯絡各黨派,又要操縱選舉;你在你的辦公室裡用筆和急報所取得的業績,比拿破崙在戰場上用他的劍和他的大小勝仗所取得的更多。除了你的薪俸之外,每年還有二萬五千裡弗的收入,有一匹夏多·勒諾出四百路易你都不肯賣的馬,有一個永遠不使你失望的裁縫,你可以自由出入戲院、騎士俱樂部和遊戲場,這一切,還不夠使你高興嗎?好,我來使你高興一下吧。”
“怎麼個高興法?”
“給你介紹一位新朋友。”
“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
“我認識的男人已經夠多的啦。”
“但你不認識這個男人。”
“他從哪兒來的,世界的盡頭嗎?”
“或許更遠。”
“見鬼!我希望我們的早餐該不是託他帶來的吧。”
“噢,不,我們的早餐正在大廚房裡燒著呢。你餓了嗎?”
“啊!承認這種事臉上可不好受,但我的確餓極了。我昨晚是在維爾福先生那兒吃的晚餐,而法律界的人請吃飯菜總是糟糕透了的。他們象是捨不得似的,你有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啊!瞧不起旁人的飯菜哪,你們部長大人們吃的公家飯菜很不壞呀。”
“是的,我們不請時髦人物吃飯,但我們卻不得不招待一群鄉巴佬,因為他們的立場和我們的一致,並且投我們的票,要不然,我向你保證,我們是決不會在家裡吃飯的。”
“好吧,再喝一杯白葡萄酒,再來一塊餅乾吧”
“很願意。你的西班牙酒味道好極了,你瞧,我們平定那個國家是很對的。”
“是的,只苦了卡羅斯先生。”
“嘿,卡羅斯先生可以喝波爾多酒,再過十年,我們可以使他的兒子和那位小女王結婚。”
“那時,如果你還在部裡的話你就可以得到‘金羊毛勳章’了。”
“我想,阿爾貝,你今天早晨是想用煙來餵飽我是不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