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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名貴,因為您已經看到了,這是萊身波·羅貝爾畫的傑作之一,這也無法克服他對它的厭惡。真的,這話我只能對你說,馬爾塞夫伯爵是盧森堡最勤勉的貴族之一,是一位以軍事理論見長的將軍,但對於藝術他卻是一個最庸俗的外行。母親就不同了,她本人就畫得很好,她為了不能儲存這樣名貴的一幅畫,就把它送給我掛在這兒,這樣可以減少一些伯爵的不愉快。馬瑟夫先生的畫像是格洛斯畫的,喏,就是這一幅。請原諒我談起了家事,但既然您肯賞臉讓我把您介紹給伯爵,我就把這件事告訴您,免得您對這幅畫產生誤會。這幅畫好象有一種魔力,因為我母親每次到這兒來,總要看看它,而每一次看它就非哭不可。伯爵和伯爵夫人一生中惟有這一件事不和,他們雖然結婚已二十多年了,卻仍象新婚那天一樣恩愛和睦。”
基督山迅速地瞟了阿爾貝一眼,象是要尋找他的話外之音,但這個青年人的話顯然是很直率地從他的心裡說出來的。
“現在,”阿爾貝說道,“我全部的寶藏您都見到了,請允許我把它們獻給您,雖然都是些毫無價值的東西。請把這裡當作您自己的家好了,請隨便一些,並請您同我一起去見一下馬爾塞夫先生,我在羅馬已寫信詳細告訴過他您對我的幫助,我已對他講您將光臨的訊息。我敢說,伯爵和伯爵夫人都很希望能親自向您道謝。我知道,您對於應酬多少有點厭煩了。見識過這麼多事物的水手辛巴德對於家庭生活是不會怎麼感興趣的。可是,巴黎人的生活就在於彼此來往的應酬上,,我現在的提議就是踏入這種生活的開始,請接受吧。”
基督山鞠了一躬,並沒回答,他接受了這個建議,既沒有表露出熱情,也沒顯示出不快,只當這是社會上的一種習俗,每個紳士都應該把這看作是一種義務。阿爾貝叫他的僕人進來,吩咐他去通報馬爾塞夫先生和夫人:說基督山伯爵已經到了。阿爾貝和伯爵跟在他的後面。當他們走到前廳的時候,看見門框上掛著一面盾牌,盾牌上的圖案極其華麗,和房間裡其它的陳設很相稱,這一點足以證明這個紋章的主人的重要性了。基督山停下來全神貫注地看著。
“七隻淺藍色的燕子,”他說,“這無疑是您的家族紋章吧?我對紋章雖有點研究,能略做辨別,但對於家譜學卻很不瞭解。我是一個新封的伯爵,這個頭銜是在托斯卡納依靠聖愛蒂埃總督的幫忙弄來的,要不是他們說這是旅行所必需的,我本來還不高興來這一套呢。但是,一個人出門在外,馬車的坐墊底下,總有一些想避開海關關員搜查的東西的。原諒我向您提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這沒什麼失禮的,”馬爾塞夫非常自信地答道。“您猜對了。這是我家的紋章,也就是說,是我父親這一族的,但您也看到了,這旁邊有一面盾,上面有紅色的直線和一座銀色的塔樓,那是我母親家族的。從她那一邊來說,我是西班牙人,但馬爾塞夫這一族是法國人,而且我聽說,是法國南部歷史最悠久的家族之一。”
“是的,”基督山答道,“這些紋章就可以證明,凡是武裝去朝聖地的人,幾乎都在他的武器上畫著一個十字架或幾隻候鳥,十字架表示他們的光榮使命,候鳥則象徵他們將要出發作漫長的旅行,並希望憑藉虔敬的翅膀來完成它。您的祖先曾有人參加過十字軍,而即使只參加了聖路易所領導的那一次,也已可追溯到十三世紀,那也算是歷史相當悠久了。”
“可能是吧,?馬爾塞夫說道,”我父親的書房裡有一本家族譜,您一看就可以完全明白的。我曾在那本族譜上作過批註,要是身齊和喬庫爾看了,對於他們的研究一定大有裨益的。我現在已不再想那些事了,可是我必須告訴您,在我們這個平民政府的治理之下,我們對於這些事情又開始極大地關注起來。“
“哦,那麼,你們的政府還是另外挑選一些舊事舊物來做微章的好,象我剛才所注意到的那種紀念品,和紋章是毫無關係的。至於您,子爵,”基督山繼續對馬爾塞夫說道,“您比政府還要幸福,因為府上的紋章真是漂亮極了,看了引人入勝。是的,您的父母是羅旺斯和西班牙兩地的貴族。這就說明了我看到的那幅畫像,我所欽慕的那種微黑的膚色,正是高貴的迦太羅尼亞的特徵。”
伯爵這一番話顯然說得非常客氣,要想猜透他話裡所隱藏的諷刺意味,得具有身狄波斯或斯芬克斯的洞察力才行。馬爾塞夫用一個微笑向他道了謝,就推開了掛著盾牌的那扇門,這扇門,我們已經說過,是通客廳的。在客廳最引人注目的一面牆上,又有一幅肖像畫。畫上是一個男人,年齡在三十五到三十八歲之間,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