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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不是這樣的,夫人,東方已不再有那種異想天開的事情了。那兒現在也有了警察,法官,檢察長和地方官,不過名稱和服裝不同罷了。他們儘可能地以最適當的方式處置他們的犯人,有絞刑,殺頭和刺刑。但有些犯人卻能象那些刁滑的地痞流氓一樣設法逃脫法律的制裁,憑著他們巧妙的計謀繼續做貪贓枉法的事。在我們的人社會里,一個傻瓜要是心裡懷有仇恨或動了貪念,想除掉一個仇人或除去一個近親,他就會徑自跑到雜貨店或藥房裡,藉口老鼠吵得他無法睡覺,要買五六克砒霜,他還會捏造一個假名字,而那卻比真名字更容易被識破,假如他真是一個狡猾的傢伙,他就會分別到五六家不同的藥房或雜貨店裡去買,因此,當追蹤線索的時候,就更容易了五六倍。然後,當他弄到他想要的東西以後,他就莽莽撞撞地給他的仇人或近親吃一付砒霜,其份量之重,就是古代的巨象或恐龍吃了也會五臟崩裂的,就這樣毫無意義地使他的受害者在那裡呻吟,以致驚動了四鄰。於是他們便去找一位醫生來,醫生剖開死者的身體,從腸胃裡把砒霜刮出來裝在一隻匙羹裡。第二天,一百家報紙上都會刊登出這件事來,並登出被害人和兇手的名字。當天傍晚,雜貨商或藥商就會來說:‘被告的砒霜是我賣給他的。’他們絕不會認錯的,一認就認出了那個犯罪的顧客。於是那個愚蠢的犯人就被扣押起來,關進了牢裡,經過審問、對質、捱罵、宣判,然後在麻繩或鋼刀上了卻了殘生,假如她是一個很有地位的女人,他們就會判處她無期徒刑。你們北方人以為這樣就是懂得藥物學了,夫人。應當承認,德律[德律是一毒害人的兇犯,一七七七年在巴黎處死。——譯註]的技巧更高明一些。”
“您還想怎麼樣呢,閣下?”那位太太笑著回答說,“我們只能是盡力罷了。全世界的人並不是個個都能有梅迪契[法國國王亨利二世的王后。——譯註]或布琪亞那神秘方的呀。”
“現在,”伯爵聳了聳肩回答道,“讓我來告訴您這種蠢事的起因好嗎?那是因為在你們的戲院裡,至少,我可以從我看過的幾個劇中作出這樣的判斷,他們看到舞臺上的人吞下一個小瓶子裡的東西或吮了一下一隻戒指,就立刻倒下去死了。五分鐘以後,大幕落下來,觀眾也就散了。他們是不知道以後的事情的。他們既沒有看到那佩著綬帶的警官,也沒有看見那帶著四個兵的警長,於是,很多愚人就相信事情的確就是那樣的。但離法國稍遠一點的地方,到阿萊普或開羅,或是隻要到那不勒斯或羅馬,您在街上看到有一個人經過您的身旁時,那個人腰桿筆直,面帶微笑,膚色紅潤,可是,假如阿斯魔狄思[猶太教中的魔王,有先見之明。——譯註]在您身邊的話,他就會說:‘那個人在三週以前中了毒,一個月之內就會死的。’”
“那麼,”‘維爾福夫人說道,“那著名的託弗娜毒水的秘密又被他們發現啦,我在比魯沙聽說它已經失傳了呀。”
“哦,真的,人類有哪樣東西是永遠失傳了的呢?藝術是能移動的,它在世界上兜了一個***。事物只不過改變了它們的名字而已,而那些凡夫俗子便不再去跟蹤它們了,如此而已,但結果總是一樣的。一種毒藥只對一種器官發生作用——有的侵害腦子,有的侵害腸子。警如說,某種毒藥可以使人咳嗽,咳嗽又能使氣管發炎,或引起在醫學書上講的另一種疾病,那種病,本來是決不會致命的,假如不讓那些天真的醫生用那些藥物使病情變成致命的話。這大都是些不高明的藥物學家,他們隨心所欲,不是把病人治好了就是把病人治死了。而病人的死又看來十分自然,而對於他,法律是不會去過問的,這種事是我認識的一位可怕的藥物學家告訴我的,就是那位可敬的阿特爾蒙神甫,他住在西西里,對他的國家的這種現象曾作過深刻的研究。”
“這種事顯很可怕,但卻極其有趣,”那青年女人說道,她聽得出神,身體一動都不動。“我想,我必須承認,這些傳說都是中世紀的發明吧。”
“是的,那是毫無疑問的,但在我們當今這個時代卻更進步了。假如各種鼓勵的方式不能使社會日趨完美,那麼時間、獎勵、勳章、十字勳章和蒙松獎章還有什麼用呢?人除非能學得象上帝那樣既能破壞又能創造,否則他決稱不上為完美,他的確知道如何去破壞,但這只不過是全部路程的一半而已。”
“那麼說,”維爾福夫人接著說道,她老是把話頭拉回到她的題目上來,“近代戲劇和傳奇小說中把故事都完全弄錯了,凡是布琪亞,梅迪契,羅吉里斯,以及後來德鄰克男爵所用的毒藥”
“都是一種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