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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陸軍中的父親是很有前途的,我的財產雖然不多,但卻不受任何人的牽制,我的父親在我們故鄉里很受人尊敬,大家都認為他是位最可尊敬的商人。我說‘我們的’故鄉,瓦朗蒂娜,因為你出生的地點離馬賽也並不遠。”
“別再提馬賽這個名字好吧,我求求你了,馬西米蘭,這個地名使我又想起了我的母親,我那天使般的母親啊,對我,對所有那些認識她的人來說,她真是死得太早啦。她在這個世界上照顧她孩子的時間雖短,但我至少希望,現在,當她那純潔的靈魂在那幸福的地方飛翔的時候,她還能親切憐憫地注視著她的孩子。啊,要是她還活著的話,我們就什麼都不必怕啦,馬西米蘭,因為我可以把我們的愛情坦白地告訴她,而她一定會來幫助和保護我們的。”
“我恐怕,瓦朗蒂娜,”她的愛人答道,“要是她還活著的話,我就決不會幸運地認識你了。那時你只會感到很幸福,而高高在上了。幸福的瓦朗蒂娜會根本瞧不起我的。”
“馬西米蘭,現在你也變得殘酷——哦,不公平啦,”瓦朗蒂娜大聲說道,“但我很想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青年問道,他覺察到瓦朗蒂娜有些猶豫,象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似的。“告訴我,馬西米蘭,從前,在馬賽的時候,你父親和我父親之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誤會?”
“據我所知沒有,”青年答道,“除非,的確,由於他們是敵對黨派的人,或許彼此有點不喜歡對方吧。你父親,你也是知道的,是一個熱心擁護波旁王朝的保皇黨,而我父親則是完全盡忠於皇帝的。他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其他爭執的了。但你為什麼要提出這個問題來呢,瓦朗蒂娜?”
“我來告訴你吧,”青年女郎答道,“而且這事你本來也是應該知道的。但我必須從報上公開宣告任命你為榮譽團軍官的那一天講起。那天我們都坐在我祖父諾瓦蒂埃先生的房間裡,騰格拉爾先生也在那兒,你還記得騰格拉爾先生嗎?不記得了嗎,馬西米蘭?就是借馬車給我的後母,差一頂點兒就把她和我的小弟弟一起摔死的那個銀行家。別人都忙著在那兒討論騰格拉爾小組的婚事,我在高聲讀報紙給我祖父聽,但當我讀到有關你的那一段的時候,儘管那天早晨我沒有做過別的什麼事情,只是把那一段訊息翻來覆去地讀給我自己聽(你知道,這個訊息你已經在前一天傍晚就告訴過我了),我感到這樣的快樂,但一想到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把你——我的愛人的名字念出來,我就又覺得很慌張,我真的很想把那一段跳過去,可是又怕我的沉默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所以我鼓起所有的勇氣,儘可能的把它堅定沉著地念了出來。”
“可愛的瓦朗蒂娜!”
“嗯,我父親一聽到你的名字,就很快地轉過頭來。我相信——你瞧我多傻——每個人聽到你的名字都會象被一個霹靂擊中似的大吃一驚的,所以我好象看到我父親吃了一驚,甚至連騰格拉爾先生也吃了一驚,但那當然只是一種幻覺而已。”
“‘莫雷爾!莫雷爾!’我父親大聲說道,‘停一下,’然後,他緊鎖眉頭,又說道‘馬賽有一家姓莫雷爾的,那都是些拿破崙黨分子,他們在一八一五年的時候給我們添了不少麻煩,難道這個人就是那家的後代嗎?’”
“‘我想,’騰格拉爾先生回答說,‘小姐所讀的報紙上的那個人,就是以前那個船主的兒子。’”
“真的!”馬西米蘭答道,“那麼你父親怎麼說,瓦朗蒂娜?”
“噢,太可怕了,我不敢講。”
“講吧,沒關係。”青年微笑著說道。
“‘啊,’我父親還是皺著眉頭說道,‘他們所崇拜的那位皇帝對待這些瘋子的態度的確很合適,他把他們稱作”炮灰“,這兩個字形容得再準確不過了。我很高興看到現政府正極力實施這個有益的政策,即使駐軍守衛阿爾及利亞只是為了那個目的,即使那個政策要花很多錢,我也要向政府道賀。’”
“這的確是一種惡毒的政策,”馬西米蘭說道,“但你不必為維爾福先生的那句話感到慚愧,親愛的,因為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父親在談到政治的時候,其態度之激烈,並不亞於你父親。‘哼,’他說道,‘皇帝做過許多好事,但他為什麼不把法官和律師編成一個聯隊,把他們永遠派到前線去呢?’你瞧,瓦朗蒂娜,若論及思想的溫和談吐的優雅,兩黨都是一樣的,沒什麼差別。但檢察官這樣大大地發揚了一番黨的精神以後,騰格拉爾先生又怎麼說?”
“噢,他笑了,是他所特有的那種陰險的微笑,我覺得這種笑很殘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