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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答應阿爾貝,明天狂歡節的情形,他只能從羅斯波麗宮的視窗裡看看就行了。
第二天早晨,他看現阿爾貝一次又一次經過。他捧著一個極大的花球,無疑把它當作了傳遞情書的使者。這種猜測不久便得到了確定,因為弗蘭茲看到那個花球(有一圈白色的山茶花為記)已到了一個身穿玫瑰紅綢衫的可愛的女丑角手裡。所以當天傍晚阿爾貝得意洋洋地回來了,他不單是高興,簡直有點要熱昏了頭。他相信那位無名美人一定會以同樣的方式答覆他。弗蘭茲已料到了他的心思,就告訴他說,這種吵鬧使他有點厭倦了,明天想記賬,並把以前的賬檢視一遍。
阿爾貝沒有猜錯,因為第二天傍晚,弗蘭茲看到他手裡拿著一張折攏的紙,興高采烈地揮舞著走了進來。“喂,”他說,“我沒猜錯吧?”
“她答覆你了!”弗蘭茲喊道。
“你念吧!”她說這句話時的神氣是無法描述的。弗蘭茲接過信,念道:“星期二晚上七點鐘,在蓬特飛西街下車,跟隨那個奪掉您手中的‘長生燭’的羅馬農民走。當您到達聖·甲珂摩教堂第一級臺階的時候,務必請在您那套小丑服裝的肩頭綁上一綹玫瑰色緞帶,以便藉此辨認。在此之前,暫不相見。望堅貞和謹慎。”
“怎麼樣?”弗蘭茲一讀完,阿爾貝就問道,“你覺得如何?”
“我也這麼想,”阿爾貝答道,“恐怕勃拉西諾公爵的舞會你只能一個人去參加了。”
原來弗蘭茲和阿爾貝在當天早晨曾接到了那位大名鼎鼎的羅馬銀行家送來的一張請帖。“小心哪,阿爾貝,”弗蘭茲說道。“羅馬的貴族全體都會到的。假如你那位無名美人是上流社會中的人,她也一定會到那兒去的。”
“不管她去不去,我的主意已定了。”阿爾貝回答說。
“你讀過那封信啦?”他又問。
“是的。”
“你知道義大利中產階級的婦女所受的教育是多麼欠缺嗎?”
“知道。”
“那好吧,再讀讀那封信吧,瞧吧那一手字,再找一找有沒有白字或文句不通的地方。”那一手字的確很漂亮,白字也一個都沒有。
“你是個天生的幸運兒。”弗蘭茲邊說邊把信還給他。
“隨你去笑話我吧,”阿爾貝答道,“反正我是墮入情網了。”
“你說得我心慌啦,”弗蘭茲大吼道。“這看我不僅得一個人到勃拉西諾公爵那兒去,而且還得一個人回佛羅倫薩哩。”
“假如我那位無名美人兒的脾氣也象她美麗的容貌一樣柔和,”阿爾貝說道,“那我在羅馬至少還要住六個星期。我崇拜羅馬,而且我對於考古學一向很感興趣。”
“喂,再多來兩三次這樣的奇遇,我看你就很有希望成為皇家學會會員啦。”
無疑阿爾貝很想嚴肅地討論他加入皇家學會的資格問題,但這時侍者來通報說晚餐已經準備好了。阿爾貝的浪漫經歷並沒有影響他的胃口。他趕緊和弗蘭茲一同入席,準備把這一場討論留到晚餐以後。用完晚餐,侍者又來通報說基督山伯爵來訪。他們已經有兩天沒看見他了。派里尼老闆告訴他們說,他到契維塔·韋基亞辦正經事去了。他昨天傍晚動身的,一小時前才回來。他真是個可愛的人。不知道他究竟是勉強剋制著他自己呢,還是時機尚未到來,喚醒已經有二、三次在他感傷的談話中反映出來的刻薄的稟賦,總之,他的神態非常安閒。這個人在弗蘭茲眼中是一個謎。伯爵一定看出來了認識他,可是他卻從不吐露一個字表示他以前曾經見過他。弗蘭茲呢,他雖極想提一下他們以前的那次會晤,但他深恐一經提起,會引起對方的不高興,而對方又是這樣慷慨地招待他和他的朋友,所以他也只能隻字不提。伯爵聽說這兩位朋友曾派人到愛根狄諾戲院去定包廂,而沒有定著,所以,就把他自己包廂的鑰匙帶來了,這至少是他這次訪問的表面上的動機。弗蘭茲和阿爾貝推託一番。說恐怕會影響他自己看戲,但伯爵回答說,他要到巴麗戲院去,愛根狄諾戲院的那間包廂要是他們不去坐,本來也是空著不用的。這一說明使兩位朋友接受了這一盛情。
弗蘭茲已漸漸習慣了伯爵那蒼白的臉色,他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那種蒼白的確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他不得不承認他臉上的那種嚴肅美,那種美的惟一缺點。或更確切地說,其主要特徵,就在於那種蒼白。真可謂拜倫詩裡的主角!弗蘭茲不但每次看到他,而且甚至每次想到他的時候,就禁不住要把他那個令人生畏的腦袋裝到曼弗雷特的肩膀上或勒拉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