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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了也就斬了!況且又是那個孟什麼……遠任安平蘭郡的知縣連上了五次奏本,刑部想壓也壓不下來……”媯滄忍不住上前勸道。
“你懂什麼!”信王一拍石桌,猛地叱了聲,媯滄一驚,立時止了聲。信王見他臉色悒悒,心頭又起煩躁,忍不住教訓道,“都那麼些年了,怎麼就沒見你有些個長進!”
媯滄心有不服,然而見父親頗有怒色,只得忍了,“父親教訓的是!”
信王見他認錯,心氣略平,長嘆了口氣才道:“滄兒啊,王朝新立的時候,為父的確立過汗馬之勞,雖比不上皇上,可也頗為先皇倚重。如若,我有女,今日局面便可放手一搏。可惜,可惜啊……你的兩個弟弟,洹兒、沃兒也並非無能之輩,若你們都無甚才具,我也就死了那條心,可你們有才,還有志……”他拍了拍兒子的肩,“讓你們如端王般,你們沒他的韜晦,也沒他那個耐性、忍性,若沒有我給撐著,只怕你們極易遭人陷害。”
媯滄聽得有些莫名,不由問道:“父親,您怎麼好端端地說起這些?”
“你還沒看出來嗎?這幾年,皇上先是除了文斕,再是借孫永航的手趕走了鈺華夫人,這一回雖沒怎麼大動靜,但卻指向了青王……這些可都是權臣世家啊!你再看看,皇上的兩位公主……呈幽與呈淵性子怯弱,不堪大任。皇上這可是在挑百年後的輔佐忠臣哪!但凡是權臣,都要一一拔除方才穩妥,你懂麼?”
媯滄聽得怔怔,咬著唇想了會兒,終是不太相信,“可是皇上正值壯年,怎麼……”
信王嘆了口氣,“裘一翁曾跟我交過底,她的身子不好,早年打天下的時候落下的沉痾,調養不當,終難福全。”
聽到這裡,媯滄彷彿才真正著急起來,“可是,可是父親,您可是皇上的親哥哥……在登基的時候,也是出過大力的啊!”
信王眯了眯眼,桂樹上飄下一片葉,正巧落在他的肩上,他拈起,細看良久才道:“文斕、鈺華,誰不是出過大力呢?現下,皇上相信的是手中無權的,比如你叔叔端王……”還有,老孫家那一派。因為孫老爺子的死,孫家形勢大落,孫騏成不了氣候,皇上自不在眼裡。但對於孫永航卻有些微妙,那是個極有才具的年輕後輩,是沒落的孫家走出來的。皇上大抵對孫家還是有些感情,且又不想與自己這個親哥哥馬上翻臉,所以,就有些打算重用這個年輕人。聯以相淵,也聯以孫家,只是……小呢?
信王閉目微嘆,對於這個弟弟,他現在越來越不清楚他的動向了,聽說與那駱垂綺頗有往來,駱垂綺,孫永航的妻子哪!他似乎太小瞧了這名女子……或許,他還小瞧了自己的弟弟,端王!當不再沉迷於書畫的閒王屢次在朝堂上展露自己獨到的見地時,他就已經轉換了一種人生!
明遠略備著些行囊,一旁的小侍將一些芳香闢穢的丸藥也塞到了包裹裡。明遠瞧見,略帶淡笑,“喲,長記性了?”
小侍搔搔腦袋,笑道:“上回大人也是在監察御使的回程上中了暑熱,還多虧了一位神醫正巧碰上呢!”
明遠笑罵,“這可說反了!那次可是你病得厲害……不過,也真多虧了杜先生。”他回想起當日情景,心中有些喟嘆。那時的自己雖然已吃過幾次暗虧,但終究還稚嫩,然而杜遷,卻已瞧盡了自己的一生啊!如今回想起來,他亦分不清是心性鑄就命運,還是命運成全心性了。
小侍收拾妥當行囊,就見明夫人已端了盞避暑的金銀蓮子湯進來了,便知趣地退下。明夫人接過小侍手頭的活,仔仔細細地理過一遍,才輕聲嘆道:“這大熱天的,你可不要趕得太急了!”
明遠放下手中的官文,接過妻子手中的湯水小口喝著,“這是趟輕巧的差,也沒什麼好急的!”
明夫人微疑:“那安平青王可不是個好與的主,斬了他的親信,只怕不肯干休。”
“呵呵。”明遠嗤笑一聲,“皇上痛快地拿了他的外甥法辦,那已是給足了青王臺階。若他還想阻攔,”他哼了聲,又飲了口湯水才道,“那便是自尋死路了!”
“哦?”
明遠見妻子不甚明白,也不多說,只笑笑說,“你放心!皇上的動向我這雙眼睛還瞧得清。皇上繼文斕公主之後,對於曾經當權的親族多有忌諱……”他瞧見妻子臉色更是疑惑,不由笑了,“朝政上的事,詭譎多變,但總有個方向。把住這個方向,保身保勢總不會太難。”說到這裡,他忽然就想到了自己即將與之會面的、雖身在安平、卻能在天都掀起風浪的小小知縣孟物華。這個人,似乎頗有遠見,且……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