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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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不屑的翻了個白眼:“我們店風水好,要不你們怎麼搶著來呢。”
女孩嘰嘰呱呱的又講了許多,誰家孩子在野地裡遇上了殭屍;誰家鬧黃鼠狼,誰家男人幹活回來鬼打牆被困了一夜的事全算在內,聽得林言直懷疑蕭鬱是個村官,幾十年如一日,兢兢業業嚇唬無知百姓。
房頂的野貓叫了一聲,夜越來越深了,幾個人沒心情再聽她胡扯,各自回屋睡覺。
房間在二樓,佈置簡陋,推門便聞到一股黴味,地方不大,只有床,衣櫃和一臺不知用了多少年的電視機,窗臺上放著只空啤酒罐,窗欞是木頭的,塗著綠油漆,一隻褪色的絲帶風鈴掛在上面,林言開窗通風,銅鈴鐺被風一吹,嘩啦嘩啦的響。
衛生間的白瓷盆許久不用,結著一層水垢。
“地方破了點,能湊合麼?”林言問。
“你在就好。”
林言疲倦的點點頭,擰滅了檯燈。
“睡吧,東西明天再收拾,跑了一天累了。”
山間潮溼,受了潮的被子蓋在身上沉甸甸的,藉著一點月色,牆壁上的黴斑像一群大號飛蛾,林言翻來覆去睡不著,爬起來倚在床頭抽菸,一手隨意撥弄蕭鬱的頭髮,那鬼閉著眼睛,黑髮委頓身後,面板顯現出病態的青白。
林言看著他的臉,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他死時什麼樣子?穿一身白色的書生服,鮮血湧出來,臉上越來越沒了血色,嘴唇發紫,一個人躺在棺材裡,面板長出屍斑,腐爛,流出濃黃的屍油,白骨森森。
他被自己的想象力嚇得哆嗦了一下。
房間裡安靜極了,能聽見風從山間呼嘯而過,院裡的水缸翻起水泡,蕭鬱捉住林言的手,輕聲說:“她說的那些,不是我做的。”
林言笑了:“知道,我家公子當鬼都當的有節操。”
蕭鬱把他往被子裡拽,林言掐了手裡的半支菸,回頭吻上那鬼的嘴唇,四條腿相互纏著蹭著,吻得急了都不受控制起來。
硬硬的物事抵著林言的腿根,黑暗裡蕭鬱盯著他的眼神像著了火。
“想要?”
蕭鬱讓林言轉身背對自己,雙手扣住他的腰,臉頰埋在他頸窩裡,嗯了聲便不再動了。
林言沿著他的手指撫摸上去:“就一次。”
“不行。”
兩人對視一眼,都無奈的笑了,不多時平靜了些,擁抱著慢慢睡了過去。
天陰了,下起了雨,那條不知潛伏在何處的狗拼命的叫,林言從蕭鬱懷裡掙出來,趿拉著鞋子推門下樓,一樓服務檯沒人值班,過街不遠便是野地,遠處的山體黑乎乎的,一點月亮也看不見,到處開滿了不知名的小白花。
林言無知無覺的往前走,他總覺得有人在前方等他,走著走著,曠野裡出現一盞孤燈,是一座孤零零的房子,老式窗戶上蒙著白紙,透出一個長長的黑影子,像垂著肩膀的人,被吊在窗欞上朝外張望。
他一下子想起女孩的話,加快了步子想繞過去,走到平房門口時那門忽然開了,一對農村夫婦走出來,慢悠悠的朝林言招手,女的扎麻花辮,男的瘦而高,他們的臉格外蒼白,動作也比正常人緩慢,林言不敢停,低頭小跑了起來。
群山環繞,再看不見城鎮的影子,四下荒無人煙。
蒿草越來越高,路開始難走了,林言折了根樹枝握在手裡,穿過大片野高粱,來到一處平整的荒草地,正前方出現了一口半人多高的大棺材,被雨水淋透了,反射著溼淋淋的白光。
他認識這口黑黢黢的棺材,六十四枚銅釘封殮,金絲楠木打造,千年不朽。
一道閃電劃過,棺材忽然開了,一個人影無聲無息坐起來,穿大紅大紫的壽衣,黑髮垂頹,一雙怨毒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林言。
是蕭鬱。
林言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蕭鬱怎麼在這裡?他迷茫的想,一邊加緊小跑了兩步,難道他看到自己出門,特意在這裡等著?還是說……根本就是他叫自己來的?
棺槨中的人臉色慘白,像塗了粉,嘴唇卻病態的紅,青白的手指緊緊抓著棺材兩側,見林言上前,往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古怪的笑。
“我等了你很久……”聲音喑啞而緩慢,每說一個字都伴隨著怪異的噝噝聲,像哪裡漏了氣。
林言用袖子擦拭蕭鬱臉上的雨水,心疼的把溼透的黑髮攏在一起。
“我不是來了麼,走吧,跟我回去。”
夜色裡蕭鬱笑的陰森,冷硬的手扣住林言的脖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