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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雖然不悅,但也沒有過多的懷疑。錢二妮是一個厚道本分的女人,上過幾年學,字認得有限,她最大的願望就是過好日子。日子是好了,她也沒有多大要求,金德仁不回來,是忙著要賬,日子過得這麼寬裕,都是他的功勞。她心疼自己的男人,當金德仁發火時,就是發得不對,她也不反駁,她認為男人在外太累了,來家發火權當放鬆放鬆神經,沒什麼大不了的。
現在金德仁明確表示他要離婚,她不知道怎麼做才好。她是個直爽的人,心裡留不住話,對四鄰八舍沒法說,對老人她還是要說的。其實老人知道得比她早,只是沒人願意傷她的心,沒有人告訴她罷了,這種事情往往最後一個知道的是妻子。 。。
《土窯》 第十章(8)
金德仁越來越覺得有錢就是大爺,只要付錢,什麼事辦不成呢?錢二妮大錢掙不來,她沒有選擇的權力。那事出了後,他很少來家,孩子們不看他也不同他說話。他回到家裡越想越氣,見什麼摔什麼,把一袋子麵粉也揚了。錢二妮從臥室裡出來,冷冷地說:“摔夠了沒有?這日子還真沒法過了,過去休媳婦還有個理由,你也要說出個理由來,叫我服氣。”他惡狠狠地說:“我就是看不上你!從來沒看上過你!”錢二妮氣得說不出話來,還有什麼比這種話更令女人傷心呢?她擺擺手:“好好,虧你對我說了二十多年沒有說出的話,我瞎跟了你這二十多年!”錢二妮的悲憤無法訴說。她只會重複:“你這沒良心的人呀,老天爺會不會懲罰你呀,我是作了什麼孽呀,為什麼讓我這麼慘?”錢二妮一聲長一聲短悲憤地訴說。
金德仁故意氣她說:“我同少紅有感情,我要她的命她都給,我們倆有說不完的話,同你不是一回事。”
錢二妮說:“別再噁心我,當年你在被窩裡同我說的話都叫狗吃了。”
德仁語噎。
錢二妮說:“你還好意思說,你是天底下第一號騙子,要不是她來鬧,我還矇在鼓裡。”
金德仁拉長著臉,極力掩飾他對錢二妮的厭惡,一字一句地說:“二妮,態度好是一回事,態度不好等到法院自動判決的那一天,我什麼也不會給你!”
錢二妮聽出了他的真實的意思。她知道自己男人的脾性,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她在痛苦中度過了一天又一天,她坐在沙發裡發呆,院子裡的梧桐樹上,幾隻鳥兒出沒在樹葉間,歡快地覓食,她家的日子要變了,她不相信,真的不相信。
四十三
那夜伸手不見五指,二妮打電話讓德仁回家來,德仁說:“我忙呀,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二妮說:“你這句話給我說過多少遍了,我知道你這是藉口,這次你也不用再找藉口,我們好好談談離婚的事。”她放下電話,再不多說了。
德仁開始沒往心裡去,扣了電話,轉身走開,少紅過來了,她拖著長腔說:“又是那個黃臉婆吧,她的事就是多。”德仁正在氣頭上,他吼道:“你的事還少?你都讓我沒法做人了,我的事用不著你插嘴!”少紅翻翻眼,回臥室照看孩子去了。
德仁想想有些不對頭,他要回家。車發動了兩次才起來。德仁推門進來時,二妮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愣,屋內燈也沒開。
二妮對德仁說:“每次你都說要斷,斷不了你就說短處掌握在人家手裡。你說離不開她,就離得開我們?一直拖到你們有了孩子,你怕她告你,就不怕我告你?”說著說著就流下淚來。
德仁知道兩家大小他能養得過來,但是兩個女人都想要婚姻,這可是個要了他的命的事,他希望二妮做出犧牲。但二妮冷冷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德仁底氣不足地說:“你這不是逼我嗎?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這個家了,離了婚你也是我的人,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往家拿錢,也來家住,你才是我媳婦,她算什麼東西,是個婊子。可是你知道,我不同她好了,她就會攪得咱一家不得安寧。”
二妮氣憤地說:“住口!德仁,你真是無恥,我是你媳婦,你卻同她住,這是人說的話嗎?你在外面都有孩子了,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是什麼社會,新社會。你竟這樣侮辱我,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說你說!”
她的眼淚刷刷地流下來。德仁吃驚了,這是二妮從來沒有過的舉動。
二妮自言自語:“你讓我和孩子們在村裡出盡了醜,我什麼也不怕了。”
德仁說:“少紅說不離婚也行,只要我天天過去。她說我如果不同她來往了,她會毀了我。”
“天下還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