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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得一扭頭,對院子裡的人說:“大家不是都說她陳老闆一向寬待工人嗎?不是說她的執行裡風氣也好,團結也好,不打牌、不賭錢、不嫖女人嗎?那都是哄你們的!我今天就請你們都來看看,她是怎麼吃你們工人的血汗錢的,你們叫她把帳拿出來亮亮!”
我說:“帳嘛,好說,都明擺著的,老曹你給他們念念。”於是老曹和帳房先生就一五一十地念帳目,一直唸了兩個鐘頭,把我們這幾個月的開支都全部公佈了出來。還沒有唸完,下面就鬧哄哄的,都說:這樣說來,人家執行裡真的只提了百分之五的費用,其餘的全都發給工人了嘛。
我放下帳本說:“張會長,我的帳完了,是不是把你的拿出來我們也聽一聽呀?我們接這項差事之前,這軍米你們也多少運了些,我們也算都吃了點官糧嘛!”
他的工人一聽,就在下面說:“這怕是辦不到哦,他的帳,都見得天麼?我們好久都沒拿到錢了,他的地方倒是買得不少,沒聽說他上個月才拿了五萬多元,在簡陽那邊買了一大塊好田土嗎?給他的那房外室買的,要不然他那大婆子咋會鬧得這麼兇嘛……”
那張會長沒想到事情竟會是這樣的結果,一跺腳說:“這個趙永林怎麼……”
正說著,那姓趙的就出來了,一擺架子說:“陳老闆,我昨天接到人家簡陽那邊的公文,說你們運的軍米怎麼都是攙了水的黴米,這樣要不得喲。好,好!我們退一萬步說,這不是你陳老闆乾的,我曉得你也是讀過幾天書的人,平時裡口口聲聲一口一個抗戰抗戰的,這點大道理一定是曉得的;可是你得把你的工人們都教育好嘛。你說你們工資不夠,我們就答應漲;你看看這裡這麼多的人,都對這事有意見。人家張會長是我們的老朋友、老交情,都沒得到一點好處,偏偏就給你們漲,可是現在你不是叫我們作難嗎?現在人家喊要處理,我看你恐怕要給個說法,要不然就像你說的,我們到成都、重慶去說……”
我說:“趙縣長,我到這樂至沒幾天,可是怪事倒遇得不少。才不久你縣太爺的大布告剛貼出來,就有人偏偏要頂風作案,拉我們運軍米的工人去充壯丁。我來找到你,你卻說是我沒證據來胡鬧;後來拿到了證據,你又不露面,只派了個全權代表許科長來處理。結果是你趙縣長貪杯,說了些見不得人的酒話,下面的人拿著就當了真;現在許科長籤的字據正要兌現,又鬧出了個軍米里攙水的事情來。我這回要是拿到了人證,你不要又東說西說的喲?”
正說著,蔣林桂就來了,他後面跟著一大群人拖著一架板車,那板車上五花大綁地綁著一個人。姓趙的一看,眼睛就直了,轉身就想溜。蔣林桂見了,一把上前拉住說:“趙縣長,請留步,這件事情,請你給我們大家說清楚!”那王保長一見趙永林,嚅嚅地縮成了一團。
林桂見他不肯對質,一下子跳到了板車上,一揮手大聲說:“弟兄們,我來幫他們說:往軍米里攙水的事情,就是趙縣長支使王保長他們乾的。這傢伙找到趙縣長哭窮,說是送軍米又勞神又沒油水,不想幹了,趙縣長卻說你們就不曉得想辦法啊?往軍米里攙水嘛,那多出來的斤兩,不就是錢嗎?王保長說要是別的人拉還可以,陳老闆聯昌執行裡的人精得很,怕不得行。趙縣長就說,你就不曉得動腦筋啊?人家來拉米你們殷勤一點嘛,煙啊茶的遞到手上,讓你們自己的人上貨,再不行呢就偷偷塞個紅包兒,只要拉的人不開腔……那些米反正都要運到外地去的,黴呀爛的都在路上,哪個說得清楚?”
人群裡哄地一聲炸開了。我站到板車上,大聲說:“看看這米,大家都來看看這米,農民兄弟都是交的上好的米,溼了一點他們都要大大地打折扣,可是他們就拿來發水,還硬說是我們的人乾的,這不是喪盡天良嗎?這麼熱的天,糧包運到簡陽就漚得發燙,開啟來一看,全都起了黴。大家想想,這才多遠一點路?而我們前方的將士,還在千山萬水的夔門之外,等到他們碗裡的那一天,這些米還吃得嗎?這些軍米,都要運到重慶去裝船,裝大輪船,一個船艙裡的米,何止千包萬包,到那時候,這些黴米就會在倉裡發燙,變質,黴爛蔓延……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現在抗戰時期,中國人最恨的是什麼人?是漢奸,是破壞抗戰的漢奸!而他們往軍米里攙水,一圖中飽私囊,二圖栽贓他人,不惜禍害前方將士,這與那些敵佔區的漢奸,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