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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王八蛋!想不到我們內部還有這麼多叛徒。押起來!全部押起來!到下面的壩子裡,開大會……”
這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會場設在寨外的一個大草坪上,前面擺了一張桌子,弟兄們有的站著,有的坐在石頭上,右邊是跟他們一起鬧事的人,左邊是夏林、李仲生、周輝同帶著我們的人,氣氛很有些緊張。
會還沒有開始,徐月路就挨挨擦擦地擠到我身邊說:“大姐,你要留情啊!凡事請多包涵,老弟是曉得感激的。”我橫了他一眼,沒理他。
會議由刁仁義主持,他頭上拴了一根白布帕子,身穿一件藍布滾衫,往大方桌後面一站,鬧嚷嚷的草坪上,頓時清風雅靜的。他說:“我們鬧革命是為了打倒土豪劣紳、軍閥反動派,為窮人翻身,現在我們隊伍內竟發生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事來了,這成什麼話!今天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嚴肅懲辦禍首,不然還成個什麼革命隊伍?”接著刁仁義就請我談一談事情的原委。
我站了起來,說:“這次組織上給我這個支隊長的任務,對我來說是力不勝任的。但作為一個共產黨員,就要堅決服從命令。”接著我就把下去檢查工作時,蘇同久、蘇連清故意刁難,到廣安路上唐老八裝病,在水口店暴徒行兇搶錢扯槍,晚上烤火時蘇同久支使人弄槍走火,以及徐月路和蘇同久深夜密談謀害領導的情況一一都說了出來。我越說越激憤,聲音越來越大:“同志們,我個人犧牲不要緊,革命不能失敗啊!我們同敵人打了十年,犧牲了多少弟兄!現在聲勢壯大了,眼看就要與紅軍會師了,內部卻出現了叛徒,想殺死我們的領導同志,去投降敵人。弟兄們!我們能容忍嗎?……”
“不行不行,把蘇同久、蘇連清、徐月路拉出來!”
草坪上一陣騷動,弟兄們一個個摩拳擦掌地大吼大鬧。刁仁義把蘇同久喊出來,問他:“剛才大姐說的話聽到了嗎?還有什麼說的?”
蘇同久很傲慢地說:“怎麼說?就是這麼回事!革命?肚兒沒吃飽,就要鬧革命?陳玉屏當女隊長,我就是不服,一個女的懂啥子,還要領導我?”
刁仁義站起來,在桌上一巴掌:“胡說!就是因為生活苦,大家窮,才來革命。弟兄們吃草根樹皮都沒有說過二話,不能讓你大吃大喝,不能供你鴉片煙吃,你就要鬧?你就要殺人?陳玉屏是我們大家推選的,是組織上委派的,你不服她是個女的,可是這多年來,她同我們一道風裡來雨裡去,出生入死,從沒有叫過苦喊過困難。籌糧款,運槍彈,帶兵打仗,文的武的哪行不懂,哪樣不行?哼,你不服?我們大家都服,你不服!那我問你,廖大哥你服不服?”“誰給我飯吃,誰給我煙抽,誰給我錢用,我就服誰。”這時會場上又騷動起來,下面有人說:“廖大哥來了。”
我一看,陳亮佐帶著玉璧、徐清浦和一個身穿長衫留長髮、斯斯文文的客人走來了。刁仁義連忙讓座,把開會情況簡單地向玉璧談了幾句。玉璧叫刁仁義繼續問下去,然後同客人坐在桌子旁邊。
刁仁義又問蘇同久:“要是沒有飯吃,沒有錢用,沒有鴉片煙給你抽,你要怎麼樣?”
“我呀?東方不亮西方亮,這裡住不了,遠方發財。”“你要到哪裡去?”
“有奶便是娘,高興到哪裡就到哪裡。”
蘇同久這個土匪出身的傢伙,一直秉性不改,今天竟然這樣有恃無恐,說話那個傲慢樣子,簡直讓弟兄們氣爆肚子。
刁仁義又提問徐月路。這個仗勢欺人的傢伙,一聽到喊他的名字,嚇得站都站不起來。刁仁義問他為什麼要扣押我和夏林,問他和蘇同久等人密謀的內容,又問他押送我們去“開會”的用意,一連問他六七個為什麼。他初先都是支支吾吾地抵賴,說得牛頭不對馬嘴,後來就完全推在蘇同久身上。刁仁義站起來,撩起袖子,狠狠地在桌上一捶,說:“蘇同久,徐月路,你們過慣了地主生活,不如你們的意,就要造反,就要殺人,就要搞垮革命。你們這群叛徒,哪裡是來革命的,分明是想來投機抓一把,快說,該當何罪?”“槍斃,槍斃,兩個都槍斃!”
“把蘇連清也拉出來,三個一齊槍斃!”
我看看會場,夏林、周輝同帶頭�拳扎袖的,眼睛都紅了,大有不槍斃這三個人誓不罷休的樣子。再看看右邊蘇家兩弟兄和徐月路的人,個個都顯得很緊張,有的還提著槍悄悄站起來,想溜出會場。
不行,這三個人不能就這樣草率地槍斃了,搞不好他們手下的人要亂,要跑,還要反水;要殺也得把工作做到家,把他們的隊伍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