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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對他說:對於共產黨,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們,我們要從一個人身上了解線索,一網打盡。說了半天,縣長才同意把他押進城來,起初說明天早上打電話,我說明天早晨人已經槍斃了,還有什麼用?最後我把電話接通了,嚴定禮找何生講了半天。何生不同意,他說陳亮佐是個要犯,怕廖玉璧帶隊伍在路上來搶人。嚴定禮也有點猶豫。我說叫他多派人押送,我也派隊伍去接。這樣,嚴定禮才叫他明早一定送進城來,現在問題不大了,放心吧!”
聽到這裡,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心裡的一塊千斤大石頭,一下子掉下去了。
我趕緊收拾東西出了城門,夏林他們早已在棧房外面等我了。徐清浦看看左右無人,拍著我的肩膀說:“女兒,以後要注意,不要叫我爸爸,此地人要叫爹啊。”
我說:“現在我不是你的女兒了。”
徐清浦笑著說:“怎麼?翻臉不認父了?”說得大家都笑了。
我們出了城,趕了三十里路,到了跳石橋,在一個飯館裡吃早飯。忽然看見從場口進來二三十個敵兵,擁著一架滑竿,滑竿上綁著一個人,中間又押著一個人,一跛一跛地走著。
夏林說:“陳亮佐來了。”
陳亮佐臉朝下地綁在滑竿上,光光的背上燒起了血泡,聽不見一聲呻喚。周癩子上著五花大綁,還勉強一步一步地拐著走。我緊緊地看著,心裡像刀刺一樣的痛。
隊伍走近了,我猛醒過來,叫大家都轉過身來,警謹碰上了惹起麻煩。可是他們都像沒聽見,一個個用手摸著腰裡揣著的槍,看著街上的敵兵一動也不動。
金積成恨恨地說:“媽的,這幾個龜孫算得了啥,我們幹掉他,把陳亮佐搶走算了。”
我生氣了,低聲說:“都給我轉過身去,不準胡來!一切我都自有安排!”
大家默默地轉過身來,聽著身後的雜亂沉重的腳步慢慢走遠了,我才鬆了口氣。要搶人當然容易,可是敵人很可能會因此對徐清浦起疑心。我們打進去一個人不容易,暴露了會壞大事的,好在已經把人從槍口下救出來了,慢慢再想辦法吧。
過了兩天,周癩子釋放回來了。陳亮佐在幾次審訊中都沒有口供,把死刑改為四年有期徒刑,收了監。
救了陳亮佐,我們又趕到重慶去運槍彈。這時候,四川軍閥又開始混戰,楊森捲入了劉湘和劉文輝的爭戰之中,把隊伍開到川西資中一帶去了,路上的警戒鬆了一些。我又帶了厚禮,到重慶北碚拜見了袍哥大爺、當時的三防司令陳興奇。陳興奇佩服玉璧的為人膽識,拍著胸膛說要給沿路的毛毛土匪打招呼,為廖大嫂做“毛呢綢緞”的生意提供方便。這樣加上我們一年多來所做的大量工作,由重慶到山上的水陸交通都基本上打通了。當然,後來陳興奇也慢慢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過這並不妨礙這個知書識理的年輕人靠攏我們,後來還入了黨。
這次到重慶,接貨很順利。收拾停當,我叫夏林他們先回去,自己陪著兩個孩子和曾三姐多玩了幾天,一晃就過了中秋。這期間,聽說紅四方面軍已從湘豫皖根據地往川北陝南移動。我們的人在川北各縣越是打得起勁,不但打廿軍的駐軍哨卡,還打通風報信作惡多端的土豪。為了儘量爭取當地的一般士紳,我們大家就交換著地區打。玉璧把隊伍扯到大竹和渠縣去打土豪,打得熱火朝天。
待我回到山上,才知道形勢已經半公開了。嶽池、廣安城裡,一夜間就貼滿了“打倒楊森”、“打倒土豪劣紳”的標語,連嶽池城內縣衙門的牆上,也貼滿了捉拿楊森的“懸賞佈告”,嚇得縣長嚴定禮每天半下午就關了城門,二更過後街上就不準人走動。我們又派了很多同志打入了敵人內部,有的在廿軍中當了營長,有的甚至給夏炯作了副官,連縣長嚴定禮的衙門裡,也有我們的人。這樣一來,我們的情報很靈通,敵人則處處被動。
屈元亮見時機差不多了,有一天就拿了一塊江西蘇維埃政府發的銀元去見夏炯:“你看吧,當初我說去把廖玉璧拉過來你不幹,還把人家老母親抓來關起。現在聽說紅軍要來,人家越是憋著氣要報這個仇,連這種刻著鐮刀斧頭的銀元都在廣安、嶽池流傳起來了。唉,聽說向廷瑞向司令也要到渠縣營山去佈防,我手頭又沒有兵力,團練局那幾支破槍能頂什麼用?要是二天廖玉璧和老百姓們聯起手來,和紅軍來個裡應外合,你咋個向軍座交代……”
夏炯半天沒開腔,最後咬咬牙,同意談判。於是由屈元亮出面,徐清浦又說動了縣長嚴定禮和禁菸處處長尚賢生,給玉璧作保,作中人,約定夏炯和他的副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