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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團的兵車經過烏克蘭,向頓河開去。在茲納緬卡附近,赤衛軍想解除這個團的武裝。談判進行了半個小時。科舍沃伊和另外五個哥薩克,都是各連革命委員會的代表,要求放他們帶著武器過去。
“你們要武器幹什麼?”車站工兵代表蘇維埃的成員們質問他們說。
“去打我們自己的資產階級和將軍啊!去把卡列金的尾巴割掉!”科舍沃伊代表他們所有來談判的人回答說。
“我們的武器是屬於軍隊的,不能交出去!”哥薩克們激動起來。
兵車放行了。在克列緬楚格又要解除他們的武裝。只是當哥薩克機槍手們把機槍架在敞開的車廂門口,瞄準了車站,而且有一連人下車散開,臥倒在路基後面準備戰鬥時,才同意放他們過去。可是快到葉卡捷琳諾斯拉夫的時候,即使跟赤衛軍的部隊互相射擊了一陣也不頂用了,——團隊還是被解除了部分武裝:機槍被繳去了,還繳去一百多箱子彈。幾部軍用電話機和幾軸電話線。哥薩克們拒絕了逮捕軍官的建議。一路上只損失了一名軍官——團部的副官奇爾科夫斯基,哥薩克們自己判了他死刑,由“鍋圈兒”和一個赤衛軍水兵負責執行判決。
十二月十七日傍晚,在錫涅爾尼科沃車站,哥薩克們把副官從車廂裡拖了出來。
“就是他背叛了哥薩克嗎?”手拿毛瑟槍,揹著一支日本造步槍的麻臉黑海水兵快活地問道。
“你以為——我們會認錯人嗎?不,我們不會看錯的,大家已經揍了他一頓啦!”
“鍋圈兒”氣喘吁吁地說。
副官是個年輕的卜尉,他像被捕獲的野獸,四面張望著,用汗溼的手掌摩掌著頭髮,對刺臉的嚴寒,槍托子毆打的疼痛都已經毫無感覺。“鍋圈兒”和水兵把他推得離車廂遠一點。
“就是因為有了這幫混賬東西,人們才起來暴動,才起來革命……哎——哎,我的親愛的,你別動彈,不然你就要摔碎啦,”“鍋圈兒”嘴裡嘟噥著,摘下帽子,畫了一個十字。
“勇敢點兒,上尉老爺!”
“準備好了嗎?”水兵玩弄著毛瑟槍,微微笑著,露出白白的牙齒朝“鍋圈兒”
問道。
“準備好啦!”
“鍋圈兒”又畫了一個十字,斜視著,水兵叉開腿,舉起毛瑟倫,聚精會神地眯縫起眼睛,——嚴酷地微笑著,首先開槍。
在恰普利諾附近,團隊無意中參與了無政府主義者跟烏克蘭人進行的戰鬥,犧牲了三個哥薩克,費了很大力氣才掃清了被一個步兵師的兵車佔據的鐵路,殺出了重圍。
過了三晝夜,團隊的先頭兵車已在米列羅沃車站卸車了。其餘部分尚滯留在盧甘斯克。
到達卡爾金村的時候,團隊只剩下一半人了(其餘的人從車站就都各自回家去了)。第二天拍賣了戰利品:前線上帶回來的從奧地利人那裡奪來的馬匹,分了團裡的公款和服裝。
傍晚時候,科舍沃伊和韃靼村的另外幾個哥薩克啟程回家了。他們爬上了山坡。
頓河上游最美麗的卡爾金村就坐落在山腳下冰封的、白茫茫的奇爾河河灣處。蒸氣磨坊的煙囪裡冒出一團團軟綿綿的輕煙;廣場上黑壓壓擠滿了人;響起了晚禱的鐘聲。卡爾金山崗那面,克利莫夫斯基村的楊柳樹梢隱約可見;再遠處,在苦艾般的青灰色雪茫茫的地平線後面,耀眼的夕照染紅了煙霧朦朧的西半天。
十八名騎士走過立著三棵落滿白霜的野蘋果樹的上崗後,馬就小跑起來,鞍座咯吱咯吱響著,往東北方向馳去。寒夜靜悄悄地藏在山崗後面。哥薩克裹緊長耳風帽,有時縱馬飛奔。馬蹄鐵清脆、刺耳,令人心碎。踏平的大道在馬蹄下向南馳去;大道兩旁是一片不久前融雪水窪結成的薄冰,冰面上凍結的草莖,在月光下,像一道道白色的流火在閃爍。
哥薩克默默地催馬前進。大道向南伸延開去。橡樹溝的樹林在東方旋轉。野兔腳印的奇異花紋在馬蹄邊閃過。銀河像一條鏤花的哥薩克皮帶,華麗地系在草原的夜天上。
第五卷 第一章
一九一七年深秋,哥薩克開始從前方回家來了。顯得衰老了的赫里斯託尼亞和三個跟他一同在第五十二團服役的哥薩克回來了。完全退役的。仍舊像從前那樣光禿無須的阿尼庫什卡,炮兵托米林。伊萬和“馬掌”雅科夫也回來了,接著就是馬丁。沙米利。伊萬·阿列克謝耶維奇、扎哈爾。科羅廖夫和個子高得難看的博爾謝夫;十二月裡,米吉卡·科爾舒諾夫突然出現了,過了一個星期,原在第十二團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