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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扶著馬刀,順著廣場跑來。
他不斷在招手。
“這是阿塔爾希科夫,第三連的。”
“是個什麼樣的人?”
“高個子,一隻眼睛上有個小堠子。”
“他想跟咱們一起走。”
“是個很不錯的小夥子。”
阿塔爾希科夫在快步追趕連隊,從遠處就可以看到,他的臉上還掛著笑容。哥薩克們在向他招手,哈哈笑著。
“加油,中尉閣下!”
“快點兒!”
從宮門那裡傳來一聲清脆、單調的槍聲。阿塔爾希科夫揮舞著雙手,身子往後傾斜,仰面倒下,兩腳在石頭路上登著,想要站起來。各連就像聽到日令似的,都轉過臉來,面向皇宮。機槍手們掉轉槍口,在機槍旁邊跪下。一陣彈帶的沙沙響聲。
但是宮門旁,松木堆後面,已經空無人跡。一分鐘以前還聚集在那裡的女突擊隊員和軍官們,好像都被那聲槍響一掃而光。
各連又匆匆整好隊伍走起來,步子加快了。最後一個排的兩名哥薩克從阿塔爾希科夫倒下去的地方跑了回來。為了讓全連的人都聽見,其中一個大聲喊道:“子彈打在他的左肩腫骨下。死啦!”
腳步的響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整齊。穿帆布上衣的水兵喊著口令:“左轉彎……!”
幾個連彎彎曲曲地轉彎走去。寂寥荒涼的舊皇宮默默地目送著他們。
第四卷 第二十章
這年的秋天很暖和。陰雨連綿。貝霍夫的天空難得見到那蒼白無光的太陽。到了十月,野鳥開始南徙。就是夜裡,也能聽到仙鶴悽切驚心的悲鳴掠過涼意已深的黑土大地。一群群的候鳥匆匆南飛,逃避即將來臨的初寒和高空凜冽的北風。
因科爾尼洛夫案被逮捕羈押在貝霍夫的犯人,等候審判已有一個半月之久。這期間,他們的囚徒生活彷彿已經固定下來,如果還不能說完全是正常的生活,至少也已經獨具特色的固定下來。每晨早餐後,將軍們就出去散步,返回來就拆閱信函,接見來訪親友,吃午飯;午睡後就在各自的房間裡度過,晚上照例都在科爾尼洛夫寓處聚會,進行長時間的商談、謀劃。
在這所臨時改為監獄的女子中學裡,生活過得還是相當舒服的。
格奧爾吉耶夫營負責外部警衛,內部護衛由帖金人擔任。這種警衛雖然在某種程度上限制了在押犯人的自由,但是卻有很大的優越性:早已安排好,只要犯人高興,隨時都可以很容易。很安全地逃走。在貝霍夫監獄裡的整個關押期間,他們始終是不受任何限制地與外界保持著聯絡;要求儘快進行偵訊、審判,對資產階級各界人士施加壓力,銷燬叛亂罪證,體察軍官們的情緒,危急時則溜之大吉。
科爾尼洛夫費盡心機,要把那些忠實於他的帕金人掌握在自己身邊,與卡列金聯絡後,卡列金就遵照他的指示,急忙往土耳其斯坦送去了幾火車糧食,分發給帖金人飢餓的家屬。為了幫助軍官——參加科爾尼洛夫叛亂的人——家屬,科爾尼洛夫給莫斯科和彼得格勒的一些大銀行家寫了一封措詞嚴厲的信;那些人怕他們會進行對自己不利的揭發,所以立即就匯出了幾萬盧布。科爾尼洛夫與卡列金之間書信來往,在十一月以前,一直沒有中斷過。十月中旬他給卡列金寫了一封長信,探問頓河方面的情況,哥薩克對他去頓河抱什麼態度。卡列金送來了肯定的回答……
十月革命震撼了貝霍夫囚徒們腳下的大地。第二天就有很多急使被派往各方,一星期之後。不知道是什麼人對囚徒們命運的擔心在卡列金給自封為最高統帥的杜霍寧將軍的信裡透露出來,他在信中堅決要求把科爾尼洛夫及其他被捕的人一律交保釋放。哥薩克軍人聯合會和陸海軍軍官聯合會總部也都向大本營提出同樣的請求。
杜霍寧遲疑未決。
十一月一日科爾尼洛夭寫給杜霍寧一封信,杜霍寧在信紙邊上做的批語清楚地表明大本營已經多麼虛弱無力,此時此刻,大本營對軍隊實際上已經沒有任何權威,它正沮喪地等待著自己末日的來臨。尼古拉。尼古拉耶維奇閣下!
命運將您安排在這樣關鍵的位置上,只有您才能扭轉乾坤,使國家免於走向滅亡、而這種局面主要由於高層指揮人員的優柔寡斷和縱容放任造成的。您已經面臨如此嚴峻的選擇:或者敢作敢為地大幹一場,人者辭職不幹,否則您就要承擔祖國滅亡的責任和蒙受軍隊徹底瓦解的恥辱。
根據我得到的不完全的、零碎的情報判斷,局勢是不重的,但是還未到山窮水盡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