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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連都笑起來。軍官們也笑了。就連大尉陰沉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苦笑。
米吉卡·科爾舒諾夫和維申斯克鎮卡爾金村的哥薩克伊萬科夫。米哈伊爾,以及霍皮奧爾河口的科濟馬。克留奇科夫,走在最前面一個排的第三列裡。肥頭大耳、寬肩膀的伊萬科夫沉默不語,克留奇科夫綽號叫“駱駝”,是個有些淺麻子駝背的哥薩克,對米吉卡總是挑剔不休。克留奇科夫是個“老”哥薩克,就是說在服最後一年的現役了,根據團隊不成文的法律,他跟所有的“老”哥薩克一樣有權差使、管教年輕的哥薩克,可以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用皮帶抽打年輕的哥薩克。有這樣的規矩:一九一三年人伍的哥薩克犯了錯誤——抽十三皮帶,一九一四年人伍的——抽十四皮帶。司務長和軍官們都很讚賞這種規矩,認為這樣可以培養哥薩克不僅要尊重長官,而且還要尊重年長的哥薩克的觀念。
不久前才獲得上等兵肩章的克留奇科夫駝著背騎在馬上,像鳥兒一樣聳著兩肩。
他眯縫起眼睛看著一大片灰色的雲彩,模仿著連長波波夫大尉吐字不清的聲調,問米吉卡道:“喂!……告訴我,科爾舒諾夫,咱們的連長叫什麼名字?”
為了自己的倔強脾氣和不馴服的性格,嘗過不止一次皮帶滋味的米吉卡,臉L故意裝出一副恭敬的樣子。
“波波夫大尉,”老“哥薩克閣下!”
“什麼!”
“波波夫大尉,”老“哥薩克閣下。”
“我問的不是這個。請你告訴我,咱們哥薩克都怎麼稱呼他?”
伊萬科夫擔心地向米吉卡擠了擠眼,翻起豁嘴唇笑了。米吉卡回頭看了看,看見了走在後面的波波夫大尉。
“”喂?回答!“克留奇科夫眯縫著眼睛說。
“都稱呼他波波夫大尉。”老“哥薩克閣下!”
“抽你十四皮帶。你給我說,混蛋!”
“我不知道,”老“哥薩克閣下!”
“等咱們到放馬的地方再說,”克留奇科夫用自己本來的腔調說道,“我要好好抽你一頓!問你就得回答!”
“我不知道。”
“小豬崽子,難道你會不知道大家叫他什麼!”
米吉卡聽見走在後面的大尉坐騎的輕輕的。像賊似的腳步聲。便不做聲了。
“說不說?”克留奇科夫兇狠地眯縫起眼睛逼問道。
後面的幾排都小聲地哈哈笑起來。克留奇科夫還不明白大家在笑什麼,以為是笑自己呢,就怒氣衝衝地說道:“科爾舒諾夫,你小心點兒!……等咱們到了放馬的地方——我要抽你五十皮帶!”
米吉卡聳聳肩,決定回答他的問題。
“黑尾巴老鵝!”
“哼,就是這個。”
“克留——奇——科夫!”後面有人叫喚他。
“老”哥薩克閣下在馬鞍子上哆嗦了一下。使勁挺直了身體。
“混賬東西,你在這兒胡謅些什麼?”波波夫大尉使自己的馬和克留奇科夫的馬並排走齊,吐字不清地罵道。“你在教給年輕的哥薩克什麼呀?”
克留奇科夫眨了眨擠成兩條縫的眼睛。兩頰泛起一層濃重的紅暈。後面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我去年教訓過誰啦,啊?這指甲把誰的臉皮劃破啦,啊?大尉把又長又尖的小手指甲伸到克留奇科夫的鼻子前頭,顫動著小鬍子說道。
“以後別再叫我聽見這種胡話!你懂嗎?我的老弟?”
“是,大人,我懂得!”
大尉勒馬放慢了腳步離開隊伍,然後勒住馬,看著自己的連隊走過去。第四連和第五連都大步走起來了。
“連隊,大步前進!
克留奇科夫一面整理著武裝帶,一面回頭看了看已經落在後面的大尉,把長矛放平,失魂落魄地搖了搖腦袋。
“這個黑尾巴老鵲來得真他媽的是時候!他打哪兒蹦出來的?”
笑得滿身是汗的伊萬科夫說道:“他早就跟在咱們後頭走啦。全都聽見了。他好像是聞出味兒,才跟上來的。”
“你也該給我使個眼色呀,笨蛋!”
“我管不著。”
“你管不著?好,脫光屁股抽你十四皮帶!”
幾個連分散駐進附近地主的莊園裡去。白天給地主割三葉草和牧草,夜裡在指定的地方放牧拴起腿的馬,在火堆的煙霧裡玩牌、講故事和開玩笑。
第六連是給波蘭大地主施奈德干活。軍官都住在廂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