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韃靼村收到了維申斯克鎮鎮長的通知:四月二十二日在維申斯克鎮召開鎮代表大會,選舉參加頓河軍會議的代表。
米倫·格里戈裡耶維奇在村民大會上宣讀了通知。村裡選派米倫·格里戈裡耶維奇、博加特廖夫老爹和潘苔萊·普羅珂菲耶維奇到維申斯克去參加鎮代表大會。
在鎮代表大會上、潘苔萊·普羅珂菲耶維奇也和其餘的幾位代表一同當選為出席頓河軍會議的代表他當天就從維中斯克回來了,為了提前趕到新切爾卡斯克,第二天就決定和親家公一同去米列羅沃(米倫·格里戈裡耶維奇要在米列羅沃買些煤油、肥皂和其他日用品,順便給莫霍夫的磨坊買些麵粉羅和軸承合金,賺點外快)。
天一亮他們就動身了。米倫·格里戈裡耶維奇的那幾匹鐵青馬輕快地拉著四輪馬車。親家倆並排坐在漆著花紋的車廂裡。爬上了山崗,他們就說起話來。因為有德同人駐在米列羅沃,所以米倫。格平戈裡耶維奇有點兒擔心地問道:“我說,親家,德國人會不會扣留咱們呢?他們可是很野蠻的,這些該死的傢伙!”
“不會的,”潘苔萊·普羅珂菲耶維奇肯定地說。“馬特維。卡舒林前幾天去過。他說,德國人膽小……很怕招惹哥薩克。”
“真有你的!”米倫·格里戈裡耶維奇那狐狸毛似的火紅大鬍子裡發出一聲冷笑,他擺弄了一會櫻桃木的鞭子把,說。看來,他已經安下心來,於是改變了話題,問親家公:“你認為會成立什麼樣的政權呢?”
“我們選一位將軍。選個我們的人!選個哥薩克!”
“上帝保佑!你們可要仔細挑選呀!要像茨岡人相馬一樣,把將軍們好好地摸摸,一定要挑個沒有毛病的。”
“我們一定好好挑挑。頓河的聰明人還多著哪。” “太對啦,太對啦,親家……聰明人和傻子都用不著人去種——他們自個兒就會長出來。”米倫·格里戈裡耶維奇眯縫起眼睛,他那長滿雀斑的臉上露出一陣愁容。“我原本指望我的米吉卡出息成人,希望他去軍官學校唸書當官兒,可是他連教區小學都沒有唸完,第二年冬天就逃學不去了。”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思念著不知道跑到哪裡去追擊紅軍的兒郎們。馬車顛簸在高低不平的道路上,像發瘧疾似的;右邊的鐵青馬自己把蹄子踩傷了,還沒有磨光的馬掌喀喀直響;車廂搖晃不止,緊緊挨著坐的兩親家就像魚在產卵期一樣,互相磨蹭個沒完。
“咱們的哥薩克也不知道在哪兒?”潘苔萊·普羅珂非耶維奇嘆了一口氣“在順著霍皮奧爾河窮追呢。加爾梅克人相的費多特卡從庫梅爾任斯克鎮回來了,他的馬被打死啦。據說,哥薩克們好像正往季尚斯屯鎮方向挺進呢。”
倆人又沉默了、小風吹得脊背冷颼颼的。身後,頓河對岸,樹林、草地、湖泊和光禿禿的林間空地——都燃燒在一片莊嚴肅穆人紅的霞光中。沿河的沙丘像是蜂房裡的蜂蜜,駝峰似的上下翻滾的波浪閃著青銅色的微光。
春天來的步調很不一致。樹林的嫩綠早已換成茂密的深綠色,野花開遍了草原,春潮已經退去,河邊的草地上留下了無數閃光的水窪,但是陡峭的山崖下,溝谷裡的黏土上,還依然留有殘雪,還在挑釁似地閃著寒光第二天黃昏時分,他們趕到了術列羅沃,住到一個熟識的烏克蘭人家裡,他家緊挨著大糧倉的褐色高牆第二天早晨,吃過早飯,術倫。格里戈裡耶維奇套上午,趕到商店裡去買辦東西。他暢行無阻地透過了鐵路道口,就在這裡,生平第一次看到了德國人。三個德國義勇兵迎面走上來攔住他。其中一個身材矮小、棕色連鬢鬍子一直長到耳朵邊的傢伙,招手示意,叫他站住。
木倫。格里戈裡耶維奇勒緊犟繩,翕動著嘴唇,不安地等待著德國人走過來。
一個高大、肥壯的普魯士人,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呵呵地對一個同伴說:“這是個最道地的哥薩克。你看,他還穿著哥薩克制服呢!他的兒子一定跟咱們打過仗。我們把他活著送到柏林去吧。這會是一件非常珍奇的展覽品!”
“咱們需要的是他的馬,至於他本人,叫他見鬼去吧!”那個生著棕色大鬍子、手爪子很難看的傢伙繃著臉回答說。
他小心翼翼地繞過馬匹,走到四輪車跟前。
“下來,老頭子。我們要用用你的馬——喏,從這個麵粉廠運一批麵粉到火車站去。聽見沒有,下來,對你說哪!你可以到衛戍司令部去領回你的馬。”德國人用眼睛瞟著麵粉廠,並且做了一個對他的命令不容懷疑的手勢,請米倫·格里戈裡耶維奇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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