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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活下來啦!我們挽救了自己的性命!當然,將來一有機會,我們再起來反對布林什維克。不過那時候是於正經的事業,不是跟著這位倒黴的福明去幹這種冒險的勾當啦。您贊成嗎?請您好好考慮一下,這是我們擺脫目前絕境的惟一出路,而且是最好的出路。“
“但是這怎麼個於法呢?”葛利高裡心裡氣得直哆嗦,但是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感情,不露聲色地問。
“我什麼都考慮好啦:我們在夜裡用刀子幹掉他們,等第二天夜裡那個給我們送食物的哥薩克來的時候,我們就渡過頓河,——這就是全部計劃。簡單易行,不需任何陰謀詭計!”
葛利高裡假裝憨厚,笑著說:“這太好啦!卡帕林,請您告訴我,早上您說要到村子去暖和的時候……您已經準備好去維申斯克了嗎?福明清對您的心思啦?”
卡帕林注意地看了看憨厚地笑著的葛利高裡,自己也笑了,臉上略帶點兒窘急和不快的神情,回答說:“坦白地說——是這樣。您知道嗎,當問題涉及到自己的生死時,是可以不擇手段的。”
“您是想出賣我們嗎?”
“是的,”卡帕林坦率地承認說。“不過如果是在這個島上捉到你們的話,對您個人我會盡力予以保護,使您免遭不幸。”
“為什麼您不一個人光殺死我們呢?夜裡下手是很容易的。”
“這太冒險,第一聲槍響之後,其餘的人……”
“交出你的手槍!”葛利高裡往外拔著手槍,沉著地命令說……“交出來,不然我當場打死你!我現在站起來,用脊背擋著你,不叫福明看見,你把手槍扔到我腳邊來、怎麼樣?你休想開槍!你一動,我就打死你。”
卡帕林坐在那裡,臉色變得像死人一樣煞白。
“請您不要打死我!”他那慘白的嘴唇微微地龕動著,低聲說。
“我不會殺你。可是要繳掉你的槍。”
“您要把我的事說出去……”
淚珠順著卡帕林鬍子拉碴的臉頰滾下來。葛利高裡由於厭惡和憐憫皺起眉頭,提高了嗓門兒說:“把手槍扔過來,我就不說出去,不過是應該說出來的!呸,原來你是這樣的壞蛋!呸,壞蛋!”
卡帕林把手槍扔到葛利高裡腳邊。
“還有一支勃朗寧呢?把勃朗寧也扔過來。就放在你的上衣前面的口袋裡。”
卡帕林把閃著鎳光的勃朗寧手槍掏了出來,扔在地上,雙手掩面,抽抽搭搭地哭起來,身子直哆嗦。
“不要哭,渾蛋!”葛利高裡厲聲斥道,竭力把要狠揍這個壞傢伙的怒火壓下去。
“您要把我的事兒說出去……我就沒命啦!”
“我已經對你說過,我不會;不過只要咱們一離開島——你愛到哪兒就到哪兒去。誰也不需要你這樣的人。你自個兒去找躲藏的地方吧。”
卡帕林把手從臉上拿下來。他那張淚溼的、眼睛腫脹、下巴直哆嗦的紅瞼上的表情非常可怕。
“那麼您為什麼……為什麼要繳我的槍?”他結結巴巴地問。
葛利高裡很不高興地回答說:“這是——為了使你不能在我背後開槍。你們這些有學問的人是什麼勾當都幹得出來的……可還總在談什麼大意呀、沙皇呀、上帝呀……你怎麼壞到這個份兒上啦……”
葛利高裡看也沒看卡帕林,不住地往外吐著嘴裡大量湧出來的唾沫,慢慢地往宿營的地方走去。
斯捷爾利亞德尼科夫正在用麻繩縫馬鞍上的馬鐙連線帶,輕輕地吹著口哨。福明和丘馬科夫躺在馬衣上,照例在玩牌。
福明迅速地瞥了葛利高裡一眼,問:“他對你說了些什麼?談的是什麼事情?”
“他對生活不滿意……亂說一氣,彷彿只要……”
葛利高裡遵守諾言,沒有把卡帕林的事兒說出來。但晚上,人不知鬼不覺地把卡帕林的步槍大栓卸下,藏了起來。“鬼知道他夜裡會幹出什麼壞事兒來……”他收拾睡覺的時候想。
第二天早晨,福明把他叫醒。福明彎著腰,小聲問:“你把卡帕林的槍繳啦?”
“你說什麼?什麼槍?”葛利高裡抬起身,困難地舒展了一下肩膀。
直到天快亮了他才睡著,黎明時分非常冷。他的軍大衣、皮帽子和靴子都被日出前的濃霧打溼了。
“他的槍找不到啦。你拿了嗎?你醒醒,麥列霍夫!”
“哼,是我拿了。怎麼啦?”
福明一聲不響地走開了。葛利高裡站起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