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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了,老兄,”凱爾司先生答道,“不過,在這個時候,還是一種什麼東西破了的聲音。我掀開被子,”凱爾司推開桌布,接著說道,“從床上坐起來,支起耳朵聽著。”
廚娘和女僕同對喲的一聲叫了起來,把椅子拉得更近了。
“這一次我可聽得再明白不過了,”凱爾司先生繼續說,“‘一定有人,’我說,‘在砸門,或者窗戶,怎麼辦呢?我得把那苦命的小傢伙,就是說把布里特爾斯叫醒,免得他給人殺死在床上。不然的話,’我說,‘他沒準氣管叫人家從右耳到左耳這麼割下來還不知道呢。’”
這時,所有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了布里特爾斯,他目瞪口呆地望著那位說書人,滿臉都是絕對純正的恐怖神色。
“我把被子掀到一邊,”凱爾司摔開桌布,神色異常嚴峻地看著回娘和女僕。“輕手輕腳下了床,穿上——”
“有女士在座呢,凱爾司先生。”補鍋匠小聲地說。
“一雙鞋,老兄,”凱爾司朝他掉過臉來,特意在“鞋”這個詞上加重了語氣。“操起一把裝足了藥的手槍,我每天都要把這傢伙連同餐具籃子一道拿上樓去,我踮起腳尖走進他的房間。‘布里特爾斯,’我把他叫醒過來,‘別怕。’”
“你是這麼說的。”布里特爾斯低聲說了一句。
“‘我們恐怕是沒命了,布里特爾斯,’我說,”凱爾司繼續說道,“‘但是別害怕。’”
“他是不是害怕了?”廚娘問。
“一點沒怕,”凱爾司先生回答,“他很堅決——啊!差不多跟我一樣堅決。”
“要是換上我,我保準會當場嚇死。”女僕說道。
“你是婦道人家嘛。”布里特爾斯略略振作了一些,應聲說道。
“布里特爾斯說對了,”凱爾司先生讚許地點了點頭,“對於婦道人家,沒什麼可指望的。我們是男人,提上一盞遮光燈,燈就放在布里特爾斯屋裡的壁爐保溫架上邊,黑咕隆咚地摸著走下樓——就像這個樣子。”
凱爾司先生從椅子上站起來,閉著眼睛走了兩步,以便給自己的描述配上相應的動作,就在這時,他跟別的同伴一樣嚇了一大跳,慌慌張張地奔回椅子上。廚娘和女僕尖叫起來。
“有人敲門,”凱爾司先生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哪位去把門開啟。”
誰也不動彈。
“這倒真是件怪事,老大清早跑來敲門,”凱爾司先生將周圍一張張煞白的面孔依次看過來,他自己也面如死灰。“可門總得開啊,聽見沒有,那誰?”
凱爾司先生一邊說,一邊拿眼睛盯住布里特爾斯,小夥子生性十分謙虛,也許考慮到自己是一個無名小卒,所以認為這個問題和自己毫無關係,總之,他避而不答。凱爾司先生將請求的眼光轉向補鍋匠,偏偏他又突如其來地睡著了。女士們更不在話下。
“如果布里特爾斯非得當著證人的面把門開啟的話,”凱爾司先生沉默了一會說道,“我願意作證。”
“我也算一個。”補鍋匠突然醒了,他剛才也是這樣突然睡著了。
基於上述條件,布里特爾斯屈服了。大家發現(掀開窗板得到的發現),天已經大亮,多少放心了一些,他們讓狗跑在前邊,自己拾級而上。兩位害怕呆在下邊的女士也跟在後邊上去了。依照凱爾司先生的提議,大家高聲交談,以此警告門外無論哪一個居心不良的傢伙,他們在人數上佔有優勢,又根據同一位很有發明天才的紳士想出的一條獨出心裁的妙計,在門廳裡使勁扯那兩隻狗的尾巴,讓它們沒命地叫。
採取了這幾項防範措施之後,凱爾司先生緊緊抓住補鍋匠的手腕(他得意洋洋地說,免得他溜掉),下達了開門的命令。布里特爾斯照辦了。這一群人提心吊膽,隔著別人的肩膀往外瞅,沒有發現什麼可怕的東西,只見可憐的小奧立弗·退斯特虛弱得說不出話,吃力地抬起眼睛,無聲地乞求他們憐憫。
“一個孩子!”凱爾司先生大叫一聲,勇不可當地把補鍋匠掀到身後。“怎麼回事——呢?——怪了——布里特爾斯——瞧這兒——你還沒明白嗎?”
一開門就鑽到門後邊去了的布里特爾斯猛然看見奧立弗,不禁發出一聲大叫,凱爾司先生抓住這孩子的一條腿和一隻胳臂(幸好不是受傷的一隻),把他拖進門廳,直挺挺地撂在地板上。
“就是他。”凱爾司先生神氣活現地向樓上大喊大叫。“太太,逮住一個小偷,太太。這裡有個賊,小姐。受了傷了,小姐。我打中他了,小姐,是布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