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頃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南希敏捷地從食櫥裡拿出一個瓶子,裡邊還有好些這類瓶子,從五花八門的外表來看,盛的全是各種飲料。賽克斯倒了一杯白蘭地,要老猶太乾了它。
“足夠了,夠了,比爾,多謝了。”費金把酒杯舉到嘴邊碰了碰,便放下了。
“幹嗎。怕我們搶了你的頭彩,是嗎?”賽克斯用眼睛死死盯住老猶太,問道。“唔。”
賽克斯先生髮出一聲沙啞的嘲笑,抓起酒杯,把裡邊的酒潑進爐灰裡,又替自己滿滿地斟了一杯,作為見面禮,端起來一飲而盡。
趁同伴喝第二杯酒的功夫,費金的目光飛快地在屋裡溜了一圈——不是出於好奇,他以前時常光顧這間屋子,而是出於一種習慣,閒不住,而且多疑。這是一間陳設十分簡陋的公寓,只有壁櫥裡的東西表明這間屋子的房客不是一個憑力氣吃飯的人。室內一角靠著兩三根沉甸甸的大頭短棒,一把“護身器”掛在壁爐架上,此外,再也看不出有什麼使人油然起疑的東西了。
“喂,”賽克斯咂了咂嘴,說道,“我可是準備停當了。”
“談買賣?”老猶太問。
“談買賣,”賽克斯回答,“有話就說。”
“是不是傑茨那個場子,比爾?”費金把椅子拉近一些,聲音壓得很低。
“不錯。怎麼樣啊?”賽克斯問道。
“哦。我的意思你知道,親愛的,”老猶太說道,“南希,他知道我的打算,不是嗎?”
“不,他不知道,”賽克斯先生冷冷一笑。“或者說不想知道,都是一回事。說啊,有什麼就說什麼,別坐在那兒眨巴眼睛,跟我打啞謎,倒好像你不是頭一個盤算持這一票似的。你打算如何?”
“噓,比爾,小點聲。”費金想頂住這一番火氣,結果白費力氣。“當心有人聽見,親愛的,有人聽得見。”
“讓他們聽好了。”賽克斯說道,“我才不在乎呢。”然而尋思一陣之後,賽克斯先生的確在平起來了,說話時聲音壓低了一些,也不再那麼衝動。
“噯,噯,”費金哄著他說,“這只是我提醒一聲——沒別的。這個,親愛的,咱們談談傑茨的那戶人家吧。你看什麼時候動手,比爾,唔?什麼時候動手?那些個杯盤碗盞,親愛的,真是太棒了。”費金樂得直搓手,眉毛向上揚起來,彷彿東西已經到手了。
“幹不了。”賽克斯冷冷地答道。
“當真幹不了?”費金應聲說道,身體一下仰靠在椅子上。
“是啊,幹不了,”賽克斯回答,“至少不像我們估摸的那樣,可以來個裡應外合。”
“那就是功夫不到家,”費金氣得臉色發青,“別跟我說這些。”
“我就是要跟你說這些,”賽克斯反唇相譏,“你算老幾,就不能跟你說?我告訴你吧,託比·格拉基特在那附近已經轉悠了兩個星期,一個僕人也沒勾搭上。”
“比爾,你是不是想說,”老猶太見對方人了,頓時軟了下來,“那家的兩個僕人沒一個拉得過來?”
“一點不錯,我就是想告訴你這檔子事,”賽克斯回答。“老太婆用了他倆二十年,你就是給他們五百鎊,他們也不會幹。”
“不過,親愛的,你的意思是不是說,”老猶太爭辯道,“那幾個娘們也拉不過來,對不?”
“一點辦法也沒有。”賽克斯答道。
“連花花公子託比·格拉基特也不行?”費金不大相信,“想想娘們是些什麼東西,比爾。”
“是啊,連花花公子託比·格拉基特也不行。他說,這段時間,他一直戴著假鬍子,穿了件鮮黃的大衣,在那一帶逛蕩,可一點沒用。”
“他該試一試小鬍子,配上軍褲,親愛的。”老猶太說道。
“他試過,”賽克斯答道,“這兩樣也好不到哪兒去。”
費金聽到這個訊息,不禁兩眼發直。他下巴搭拉在胸前,沉思半晌,又抬起頭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如果花花公子託比·格拉基特呈報的全是實情,恐怕這套把戲算是完了。
“話說回來,”老頭兒雙手放在膝上,說道,“親愛的,我們一門心思全撲到上邊去了,賠進去那麼多,想想真心疼。”
“可不是嘛,’賽克斯先生說,“黴透了。”
一陣漫長難熬的沉默隨之而起。老猶太陷入了沉思,他面部扭曲,一副奸詐邪惡的樣子。賽克斯不時偷偷瞧他一眼。南希像是生怕招惹這個人室搶劫犯,管自坐在一旁,兩眼直瞪瞪地盯住火,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