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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菲爾先生把這一切搞定了,便走到大門口,讀起那份招貼來了。
白背心紳士倒揹著雙手站在門邊,他剛剛在會議室裡抒發了一番意味深長的感想。他先已目睹了甘菲爾先生與驢子之間發生的這一場小小的糾紛,又見那傢伙走上前來看告示,不禁,冶然自得地微笑起來,他一眼就看出甘菲爾先生正是奧立弗所需要的那一類主人。甘菲爾先生將這份檔案細細看了一遍,也在微笑:五英鎊,不多不少,正中下懷。至於隨這筆錢搭配的那個孩子,甘菲爾先生知道濟貧院的伙食標準,料定他將是一件合適的小行頭;正好用來清掃煙囪。為此,他又將告示從頭到尾,逐字看了一遍。然後,他碰了碰自己的皮帽,算是行禮,與白背心紳士攀談起來。
“先生,這地方是不是有個小孩,教區想叫他學一門手藝?”甘菲爾先生說。
“是啊,朋友,”白背心紳士面帶俯就的微笑,說道,“你覺得他怎麼樣?”
“假若教區樂意他學一門輕巧手藝的話,掃煙囪倒是一個滿受人尊敬的行當,”甘菲爾說,“我正好缺個徒弟,我想要他。”
“進來吧。”白背心紳士說。甘菲爾在後邊耽擱了一下,他照著驢頭又是一巴掌,外帶著又使勁拽了一下韁繩,告誡它不得擅自走開,這才跟著白背心紳士進去,奧立弗第一次見到這位預言家就是在這間會議室裡。
聽甘菲爾重說了一下他的心願之後,利姆金斯先生說道:“這是一種髒活啊。”
“以前就有小孩子悶死在煙囪裡的。”另一位紳士說道。
“那是要叫他們下來,可還沒點火,就把稻草弄溼了,”甘菲爾說道,“那就盡冒煙不起火。要催小孩子下來,五花八門的煙根本不頂事,只會把他燻睡過去,他正巴不得呢。小鬼頭,犟得要死,懶得要死,先生們,再沒有比一團紅火更靈的了,他們一溜小跑就下來了。先生們,這太厚道了,就是說,萬一他們粘在煙囪上了,烘烘腳板,他們趕緊就得下來。”
白背心紳士似乎叫這一番辯解逗得樂不可支,然而,他的滿心歡喜立即讓利姆金斯先生的一道眼風給打住了。理事們湊到一塊兒,磋商了片刻,嗓門壓得很低,旁人單單聽到幾句,“節省開支,”“賬面上看得過去,”“公佈一份鉛印的報告。”一點不假,這幾句話之所以能聽出來,也是由於重複了好多遍和特別強調的緣故。
密談總算停了下來,理事們回到各自的座位,又變得莊重起來,利姆金斯先生說道:“我們考慮了你的申請,我們不予採納。”
“絕對不行。”白背心紳士說。
“堅決不同意。”其他的理事接上來說。
有人說已經有三四個學徒被甘菲爾先生的老拳腳尖送了命,一段時間以來他就背上了這麼個小小的惡名。他心想,理事會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他們可能認為這件題外的事會影響正在進行的交易。果真如此的話,這和他們辦事的一貫作風差得也太遠了。儘管如此,他倒也並不特別希望重提那些流言蜚語,只是雙手將帽子扭過去倒過來,從會議桌前緩緩往後退去。
“那,你們是不想把他交給我嘍,先生們?”甘菲爾先生在門邊停了下來,問道。
“是的,”利姆金斯先生回答,“最低限度,鑑於這是一種髒活,我們認為必須降低補貼標準。”
甘菲爾先生的臉色豁然開朗,他一個箭步回到桌前,說道:
“給多少,先生們?說啊。別對一個窮人太狠心了吧。你們給多少?”
“我應該說,最多三鎊十先令。”利姆金斯先生說。
“十個先令是多給的。”白背心紳士說。
“嗨。”甘菲爾說道,“給四鎊錢,先生們。只消四鎊,你們就永久跟他了結啦。中。”
“三鎊十先令。”利姆金斯先生毫不鬆口。
“得得。我還個價,先生們,”甘菲爾急了,“三鎊十五先令。”
利姆金斯先生口答得斬釘截鐵:“一個子兒也不多給。”
“你們是在要我的命啊,先生們。”甘菲爾猶豫起來。
“呸。呸。胡說。”白背心紳士說,“就是一個子兒不補貼,誰拿到他也算揀了便宜了,你這個蠢傢伙,帶他走吧。這孩子對你再合適不過了。他時時都離不開棍子,這對他大有好處,而且管飯也花錢不多,這孩子打出世以來還沒餵飽過呢。哈哈哈!”
甘菲爾先生目光詭譎地看了一眼圍坐在桌子跟前的理事們,發覺一張張面孔都掛著笑容,自己臉上也漸漸綻開了一絲微笑。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