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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2
葉梗蜷縮著小身體,窩在該隱寬闊的懷中,兩人倒入柔軟的被褥裡,放鬆身體,享受難得甜蜜的時刻。
總有肅殺之氣繚繞的臥房中,本來黑暗沉鬱的世界裡,因為有了那可愛的孩子,顯得溫暖起來。
這天真的孩子,有一雙空洞的熒綠眸子,明明被絕望滲透,卻又從骨子裡散發出澄澈光芒。
這是一種,連九重天上最高潔的天使也無法比擬的純潔。
高尚,天真,沒有憐憫,沒有悲傷,沒有痛苦,最為單純的純潔。
像是一張白紙,蒼白,卻也毫無瑕疵。
該隱微微勾起唇角,他輕輕撫著葉梗耳鬢的碎髮,慢條斯理的順著,將它們緩緩別到耳後。
低沉的男中音隱隱響起,帶著神秘與靡麗,卻也嘹亮悠遠,那是亙古不變的搖籃曲,為的是哄勸懷中的寶物進入夢鄉。
美妙的男中音,用一個個音符描繪著童話般的世界,編織一個又一個精緻的夢境,讓他的寶貝能度過愉快的夜晚。
葉梗嗚咽出聲,將小小的頭顱更加貼緊該隱胸膛,縮緊身體,紅潤的唇含住自己纖細的食指,流著晶瑩的液體,樣子看起來有些傻乎乎,卻透著憨厚可愛。
她實在喜歡這個懷抱,總是能給她最安穩的夢鄉,在該隱沉眠的無數個日夜裡,她無數次的驚醒,空洞的雙眸都已染上哀傷與思念。
如今,思念已久的人回到身邊,用那雙唯一能令她感到安心的雙臂緊緊擁住自己,她只覺得心間溢滿甜美。
一個香甜沉睡,一個溫柔凝望,寂寞許久的兩個靈魂,互相撫慰。
該隱的心從未如此平靜過,口中的歌謠已有幾萬年未曾哼過,他以為早就忘卻,可沒想到,這懷中的孩子一次甜甜的撒嬌,便讓自己記起所有。
記憶這種東西,真的很微妙難懂,無法言說。
就像曾經的一些事情,雖早已被時間封塵,卻在記憶裡牢牢紮根,令他痛苦不堪,了無生趣。
也像不久前發生的事情,明明是最深惡痛絕的背叛,卻似乎根本沒在記憶裡留下痕跡,清清淡淡,只有自己的原則無法原諒,而記憶,早已選擇性的將一切可惡遺忘乾淨。
他有些無奈,對於反覆無常的記憶,即使是血族之始,也束手無策。
嘆口氣,收了收手臂,將葉梗抱緊,他們相擁著,躺在那張巨大的棺木床裡,那張黑色的,曾經也躺過森桀的床。
羅殺站在門外,直到看見該隱也閉上雙眼,才欣慰一笑,輕輕合上門,吹滅手中的蠟燭臺,在黑暗中緩緩離去。
他,還有些工作需要準備,關於明天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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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隱醒來時,發現他可愛的小女傭已經不見了,有些失望有些納悶。
失望的是懷裡沒了那小東西,感覺空虛的緊,納悶的是,明明總是纏著他的孩子,怎麼突然之間就跑了?
他睡眼惺忪的摸摸腦袋,將一頭深黑色的長髮蹂躪的悽慘無比,繚亂慵懶的模樣,一點精神都沒有,頹廢的甚至有些脆弱天真。
摩挲著下床,提拉著拖鞋便將臥室門開啟,從回到寂寞城開始,這似乎是第一次走出房門。
空蕩的城堡裡,到處是寂寞和孤獨。
他聽著自己製造出的腳步聲,慢慢走過一幅幅油滑,目不斜視,向著一樓大廳行進。
直到來到大廳的餐桌前,看到擺好的黑色桌布,和那裝滿鮮紅的高腳杯後,他才出聲問道:“羅殺,葉梗呢?”聲音平穩低沉,優雅動聽。
還在偏廳忙碌的羅殺立刻出現在該隱面前,恭敬的鞠躬後說道:“葉梗正在城堡後的花園中,為您摘取今天的花束。”
楞了一下,該隱轉頭便向後花園走去。
羅殺剛要回去忙自己的,前面的該隱卻突然回頭,微微眯上雙眼,充滿危險意味的說道:“羅殺,我睡了多久?”
這下輪到羅殺愣住了,他好半天才回過味來,正猶豫著要不要說謊,結果抬頭便見到那雙沉鬱的深藍眸子,猶如海洋般深邃難懂,那眸中一點猩紅,令人毛骨悚然。
他結結巴巴的說道:“一……一個月了……”
羅殺話音剛落,便見眼前的主人呆愣著,眼中一片茫然。
他竟然一覺睡了一個月?
如果不是剛才聞到杯中討厭的處女血味,他根本不會在意睡了多久。
一個月了,代表他的一切喜好都回歸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