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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是懂板的人,就說那你必須安排我和王朔親自見面簽約我就出。我首肯保證,於是此書才找到出路。
那晚散局,我也要回東北四環,王朔順路相送。我一看他開的竟然還是個老款現代的破車,就忍不住打趣,他也煞有介事的回答――我們這一代難的就是如何保持革命傳統不變色啊。我們哈哈大笑。那時的他,和老徐的故事還沒公開,我說你這樣的咋就還沒鬧緋聞呢,他一臉無恥的說――你沒覺得哥哥高風亮節啊。我說那就看你晚節能否保住了。彼此嘿嘿,揖別而去。
五
多數人稍擅浮名就難免裝逼,如果有點芝麻爵位或者銀子那就更裝。本來文人應該是所謂世事洞明的,但你只要看看中國作協那個系統開會或者選舉什麼,大家一邊裝得一本正經,一邊打得一塌糊塗,你就可以想見所謂的中國文學在體制內將要開出什麼樣的奇葩。
以王朔的文名和所謂的“成果”,在地方文壇那得夠格當個鳥主席了,可是在北京,誰要聽說他出席過哪個非朋友的官方會議,我估計美國之音都會當新聞事件。
為了幫曉波出版這本書,我通知他來地壇和長江社社長喝簽約酒,他二話沒說就帶著個美眉趕來了。席間為了聊盡賓主之歡,他也喝了幾杯。按他彼時的身價,一般版稅都得在百分之十二,首印不會低於二十萬冊。但考慮到本書的政策風險,我那位師兄提出首印十萬,他提出簽約一個月內一次性付清,雙方都很意外的同意了。接著討論書名,他說這種書就取個八不相干的名字最好,我說那就用迅翁的一句打油詩――美人贈我蒙汗藥,大家當下大笑透過。
師兄是敏感之人,對另外那個狂言憤世的對話者仍不免好奇,席間詢之於王,他原是打岔的高手,嘻皮邪臉的呵呵對答曰――海龜,我的一紅顏知己,你就不許我也有點隱私啊?大家只好順坡滾驢不再深究。
那陣子他其實可能正是想錢的時候,我問他在忙啥,他說在幫朋友弄個遊戲網站――那正是網路泡沫經濟最轟轟烈烈的時候。我說弄網站對你已經是不務正業,況乎遊戲;他說你不懂,我負責開發的這個叫文學遊戲,非常有趣;舉例說吧――我把紅樓夢改成各種可能,從林黛玉進大觀園開始,跟每個人的交往都展開另外的結局,關於命運的遊戲肯定讓人上癮。我確實不懂網路遊戲,聽得似懂非懂,反正知道他瞎折騰了許久,隨著網路泡沫的破滅,他也就猴兒點燈了。
師兄如約要付幾十萬版稅,來電問我,我則去問他如何分配――畢竟這不是一筆小錢。他說你去要曉波一個不是他名字的帳號,全部給他,我分文不取。我有些驚異,他完全可以拿一半換個新車。他說給錢人家又不要,就這樣合作本書吧,人家有難嘛。於是所有的稿酬就全部贈與了曉波。
我在這個世界也算見過一些書生義氣的人,像這樣為朋友出手闊綽一介不取的,這是唯一。而且他幫的人,可能正是許多故人避之不及的病人,這樣的雲天高誼,試問那些長期罵他痞子的正人君子,到底曾有幾人能夠?這件事情我是唯一的經手人,許多年來為了避嫌遠禍,我唯默默。現在說出來,但願不會惹來有關當局對他的疑忌。
六
在這本所謂的罵人書中,其實王朔就是扮演的一個捧哏,主要是曉波在點評人物橫掃千軍。我知道有些人原非他願意傷害的,其中不乏他的朋友,但逗哏的往那邊摟草打兔子,他也就只好順嘴打哈哈了。問題是他必須用真名來號召市場為朋友掙錢,躲閃不得,而曉波又因國家限制不能上前臺亮相,於是所有的得罪人的事情就只能由他擔當了。我們戲稱這叫跳蚤惹禍,蝨子遭殃。
很快各路人馬的反擊也就頻頻登臺了,這回他卻基本採取隱忍的態度,好在他是個渾不吝的爺們,我和他都只能在旁邊看熱鬧,誰也無法來點破實情。他這個人好玩也就好玩在這裡,男子漢大丈夫――說不出門就不出門,任你在外面掀房揭瓦。
許多年之後,易中天先生看見他在《三聯生活週刊》有篇隨筆,大意是說某人死了到天堂去報到,上帝看見他渾身戴刀完全成了一副刀架子,詢之,答曰――我這都是為朋友兩肋插刀給插的。易先生急忙推薦我看,我們二人哈哈大笑,我算是知道這廝的一點苦衷的。
話說易中天先生那時還沒有今天這樣的名滿天下,他一直很喜歡王朔的文章,我們也經常見面講說這廝的好玩之處。我知道先生也算是懷抱利器的人,嘴皮上的功夫也十分了得,便有意撮合二人一聚。那天我做東在重慶飯店,還有兩個朋友作陪。一餐飯基本沒動什麼糧草,這場雙雄會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