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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醒了?
陽州感受到身上的重量漸輕,看著立軒憑藉自己的力量坐了起來。
“誒,小少爺你再睡一會兒吧!”
身體明顯非常不舒服的立軒搖了搖頭,“不,不多叨擾了。”說著將散落在四周的衣服夠到身邊,一件件穿上。
“別逞強了小少爺,好好休息會兒明早再走吧……”陽州伸出手想要攔住立軒,手卻這樣被“啪”的一下被立軒打到了一邊:
“我和學長,已經兩清了。”
立軒轉頭看著他,眉間微顰,面無血色,眼神卻異常地冰冷。
冷到陽州一時僵硬了,看著他費力地站起,扶著一旁的物體,一步一步向門外走去,那麼短的距離,他走得那麼難,走得陽州感覺心疼了起來——“外面還在下雨啊!”他喊出了聲來,卻沒有換來少年的轉身。
他也不知為何始終無法,站起來再次拉住他。
只得僵在那裡,看著門緩緩關上。
☆、第十回 沒什麼,只是我輸了而已
*
好疼。
好疼。
好疼。
好疼。
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一樣,隱隱作痛。
雨水打在身上,寒入骨髓。
在那短暫的昏厥當中,在一片朦朧之中,他做了個夢,夢見還是在那個屋子裡,他看著自己的教材,寫著作業,一旁,陽州在彈奏那首燦爛千陽。陽光在陽州的臉上留下斑駁的影子,卻非常好看。陽光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之間,連浮沉都在微微發光。
陽州在對他笑著,陽光在他的嘴角悅動。
那空氣的溫度,竟然醒了都能記得。
好疼。
他得到他了。
他失去他了。
原本,這就是一段萍水相逢,沒有未來的相遇。
好疼。
他艱難地向寢室走著,雨毫不留情地下著,周圍一片漆黑,只有街燈微弱的光照亮他的前路。
好疼。
可是不離開不行。
不離開,就永遠不能離開了。
他沒有見過比這更狡猾的人了。
若要是粗暴地對待他依舊算了,可陽州真的是不想放過他啊,就像為了讓他銘記他而撕掉樂譜一般,他是為了讓他難以忘懷,才如此溫柔的吧——
溫柔到彷彿是有溫度的,溫柔到好像能把它冰涼的心融化,溫柔到讓他一時迷亂,將這場交易誤認為是某種神聖的儀式。他越溫柔,他就越發努力地剋制自己,當想到這一切都是一種有意為止的陰謀,就會越疼。
好疼。
努力剋制自己,不作出一絲回應。
好疼。
骨頭像快要散架一樣。
路上已經積了很深的水,古老的校園排水系統一直都是雞肋,行走變得更加困難起來,他卻已經不在乎了,他什麼都不在乎了,疼痛感戰勝了其他的感官,疼痛感在渾身蔓延,為什麼會這麼疼呢,為什麼呢,他踉踉蹌蹌地走著,一個不穩,便栽進了水裡,冰涼的積水飛濺而起,又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衝擊過後的身子完全不聽使喚,他就這樣成為了水中的困獸。
好疼。
為什麼會,這麼疼呢?
疼成這樣,為什麼,還不麻木呢?
腦中莫名升起的,是陽州吉他的旋律,悠長又憂傷,動聽又令人動容,可惜,他再也聽不到這樣的去曲調了,他也不想,再聽到了。
在水中浸泡接近僵硬的手再一次湧起力量,他站了起來。
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繼續往前走。
也無法回頭。
*
應對這個季節不知何時會降臨的雨,吉子只有一個辦法,不出門。除了上課絕對不出門,上課了也選擇性不出門,這個大學是好不容易考上的,剛考上的時候還躊躇滿志的,但就像很多人一樣,很快就荒廢了,很快就沒有動力了,很快,就被大學上了。
大一的時候弄了這臺破桌上型電腦,到現在,都和它相依為命。
外面狂風大作,這種季節這樣的風倒還是少見的,寢室的門被風弄得吱吱作響:“老王,把門鎖上。”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螢幕,大喊道。
室友從下鋪伸出頭來:“混球他不回來了啊?”
“他說他今天不回來了。雨下成這樣也回不來了吧?”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