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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開來。世界在頃刻間澄清,音階變換卻不斷迴旋的曲調,帶你回到那古老又靜謐的時光之中,勾勒著那破舊城牆的輪廓,勾勒著演奏者深邃的眼眸,坐在高高的鐘塔之上,身著黑色斗篷戴著假面,撩動著琴絃。
彷彿在說,晚安。
不要怕,我在這裡。
晚安。
──晚安。
☆、第十七回 告白
*
“立軒,你回來了啊。”
剛一推開門,屋裡的室友酒氣刷刷地看向他。啊,昨天忘打電話告訴他們了。轉而說道:“昨天不是太晚浴園關門了嗎,就去天津的親戚家住的。”臉不紅心不跳的謊言,其實只要稍加觀察,就知道他在說謊。可他的室友們意外地都安下心來:
“這樣啊,早說哇。學長來慰問的時候還特地問到你呢!”
“慰問?”立軒的心又緊了起來,“他來過了?”立軒又低眸想了想,“學長他有說什麼嗎?”
“就是給大家帶了夜宵慰問一下,說昨天的活動很成功。有問到你,我們就說你還沒回來,但學長他也沒說什麼。”
這下子又麻煩了——“噢。很抱歉讓大家擔心了,今晚我們去吃飯吧!”
“你請?”
“當然我請。”
“那我們可就不客氣啦~”
快速換下身上的西裝,在包裡裝上了幾本書就出門,昨天晚上被發現,總比今天早上被撞見的好。他在這個城市的確有可以過夜的親戚,但是他絕不會是這種連衣服都沒有換,蓬頭垢面的模樣。昨天晚上可以搪塞自己回來的有些晚,而現在他必須立刻回到他的日常當中,不能再留破綻——例如這個時間,他應該是穩穩地在自習室裡看書,等待著一會兒的課。
今天早上,他是被陽州的吉他聲喚醒的。
睜開眼剛好是早上八點,優美的旋律在耳邊縈繞,陽州抱著吉他輕輕彈奏著,完全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休息。“再不起床就遲到了啊,小少爺。”聽到這話,他才明白自己的狀況,收拾東西和陽州離開了那個地方。白天的街道和晚上的氛圍全然不同,他們在一個早餐攤吃了早飯,和陽州在學校大門口分道揚鑣,總而言之,就像是一場再也無法繪出其形狀的仲夏夜之夢,此時回想,已不知其真假。
那奇妙的舞蹈也是。
那歇斯底里的擁抱也是。
那奇怪的吻也是。
那不經意的告白也是。
那古老的旋律也是。
走在路上,偶爾有人投來好奇或者異樣的目光,竊竊私語。立軒聽不清但大概也能猜個大概——昨天晚上跳舞的事情。後來大家一定意識到了那個與他跳舞的人就是陽州,和校園裡的名人陽州共舞,還真是足以把他推上風口浪尖的事情。幸好,昨天的事只是個意外。他也只求這事不要再傳進孫博濤的耳朵裡,雖然在這麼一座不大的象牙塔裡,這太難了。
(“就在這裡分開吧,小少爺。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看見,你和我這樣的混蛋呆在一起吧~”)
——可是,即便如此……
昨天的他已經做了太多不像他的事情,做了太多不被允許的事情,是酒精的作用嗎,還是疲勞壓力都爆表的情況下,只是想要尋求一種解放。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不知道,當初拼命想要逃脫,現在卻又自己拉近了與陽州的距離。
(“這是……我的請求。”)
——我到底在幹什麼啊……
下課的鈴聲響起,他猛然抬起頭,才發現30分鐘過去了,自己卻什麼都沒有看。
*
“我回來了——”
埋在電腦前的吉子叼著煙抬起頭:“聽說你昨天大鬧了一場啊。在舞會上。”
陽州伸了個懶腰,脫掉上衣解開皮帶就倒在了自己的床上,懶洋洋地說道:“你又聽到什麼了——”
“滿城風雨都是你。”吉子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看見一幅準備睡覺模樣的陽州就又皺起眉頭來,“昨晚沒睡啊?沒在舞會上勾搭一個?這可不像你啊,混球。”
陽州將臉埋在枕頭裡嘟囔著:“彈了半宿兒吉他,稍微眯了一會兒就醒了,然後就在外面溜達了幾圈,差不多到時間就叫小少爺起來了……幾乎沒睡。快他媽的困死了。”
“小少爺?”吉子掐滅了煙暫停了遊戲,“你昨晚……不止跳了個舞是嗎?小少爺又理你了?還是你又把人家怎麼樣了啊!”
“急什麼……又沒把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