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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笑著搖頭:“津貼是在民政局領。我來……嗯,現在對你說也沒關係的吧——我是來做體檢的。a級每個季度都得來檢查一次,怕出事兒。”
“噢……”李真點了點頭,但沒多問。在他看來,這種體檢大概和b級能力者服藥一樣,都屬於某種控制手段,說起來也不大痛快,於是便忽略過去了。想了想,又問:“萌萌怎麼樣?”
“最近也挺好的。還想去網站找你聊天來著,不過沒找到。你現在應該是被禁足了吧?啊……不方便說也沒關係。”
於是李真就只好又笑了笑。其實還真的是不方便說。
初見時的熱情便因為這樣的原因慢慢冷卻下來——兩人身上都有條條令令拘束著,沒法兒詳談。李真倒是很想問問她,是否聽說過那天晚上出現的“冰雪與風之王”,然而又擔心在這種地方談到這種事情,也許還會扯上她從前那位老師“冰王”孫慕然——不管怎麼說,都有一個“冰”字。於是也就作罷了。
而其他方面……說實話,都談不上很瞭解對方,又都不是那種特別健談的人,因此就慢慢冷了場。
他們兩個踩著路邊的積雪,咯吱咯吱地走了好一段路,公交才從身後趕了上來。但也都沒有上車。
又過了一會兒,就在李真苦思冥想、終於找到了另一個話題的時候,北川忽然側臉問他:“他們有沒有跟你說那個‘亞當’的事情?”
“啊……亞當。”李真稍微有點兒吃驚。按照北川的性格,是不應該問出這種問題的吧?——這肯定是得保密的。然而同樣的,按照她的性格,這麼問必定也有自己的原因。於是他想了想,還是答道:“說了一些,但是也對我保密。只是說被美國人偷走了,還沒找回來。”
“嗯。”北川應了一聲。
又走了一段路。就在李真擔心她是不是在心裡覺得自己沒有說實話的時候,北川又換了另一個話題:“最近我看了個新聞。說是山東那邊發生了一件命案——”
“你是說盜寶那個?”這條新聞正巧李真從電視裡也看到了。
北川點點頭:“不過我有個網友,是那邊的公安局的警察。他對我說,事情有點兒蹊蹺——死掉的人腦袋被捏碎了,全身的骨頭也碎了。不像是新聞裡說的那樣,被建材砸的,而像是……”
她認真地看著李真,慢慢說:“被什麼人像麻花一樣擰碎的。”
李真微微一愣。然後就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你是說——是能力者?”
“我是這樣推斷的。”北川輕輕咬著嘴唇,點點頭,“但是我那個網友只是個普通警察而已,他告訴我那案子到目前為止還被當成是‘普通’案件。所以我想,如果真的是能力者犯罪,特務府的人又沒在意……可能還會發生的類似的事情。”
說到這裡的時候,兩個人就已經走到檢查站了。
一個持槍的特殊安全部隊士兵向他們伸出手來:“請站在黃線以外,出示證件。”
李真算得上駕輕就熟,北川似乎也習以為常。兩人拿出那張小卡片,在另一名戰士遞過來的立體投影讀卡器上刷了一下。於是橫欄上的綠燈一閃,兩個執勤戰士也就放行了。
走過了檢查站幾步,北川才繼續說:“所以,假如你有機會的話,可以向你的上級反映一下。也許會抓到一條大魚。”
李真覺得今天的小北有點兒怪怪的。他還記得她似乎並不是很喜歡特務府,為什麼又會告訴自己這種事,要自己“向上級反映”呢?
只是單純地擔心“再出人命”麼?
他一直覺得自己還算聰明。但是也覺得自己讀書有點兒讀傻了。因此在與北川這樣大概已經在社會上待了好幾年的女孩子相處的時候,總會有些微的無力感。
似乎總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然而北川又笑笑:“怎麼啦,覺得我不該管這事兒?”
李真被看破了心思,乾脆不好意思地笑著,點點頭。
“挺簡單啊。我不想再看到有什麼人惹出大亂子來……然後特務府又有藉口像以前一樣變得強勢起來。”她一邊說著,一邊向左前方看過去。
李真算是接受了她的這個解釋,心裡稍安。但又發現她的異樣,也轉了頭。
然後差點笑出聲。
前面不遠處就是訓練場。說是訓練場,其實也是包括了好幾棟建築的——一個類似體育館一樣的六層樓,以及周圍的其他幾座四層矮樓。
這片建築物的外面有長長的乳白色高牆,將它們統統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