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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就在她的手即將碰到門把手的時候,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是男士皮鞋和女士高跟鞋的混響,交織在一處,簡直稱得上是在小跑了。還伴隨著護士的聲音:“哎……哎……你們……”
然後是另一個男子的聲音:“我是……”
於是護士也就不再阻攔了。
可松愣了愣,停住了,微微退後一步,看向李真。但在下一刻,門就被推開了。一男一女兩個人出現在門口,目光越過張可松,直直地向著病床上看去。
三個人目光相對,正打算起身下地的李真像是中了定身咒。彎著腰、手指還勾著地上的一雙淡藍色塑膠拖鞋,瞪圓了眼——說不出半句話來。
三個人彼此注視著。然而門口的兩人臉上的神情卻顯得有些異樣——那是一種無比激動、卻又難以置信、小心翼翼唯恐美夢成空的表情。
但李真當然認得他們,張可松也當然認得他們。所以就在兩人問詢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女孩緊抿著嘴,眼睛裡浮上一層霧氣,點了點頭。
於是門口那個壯實的男人,一下子紅了眼圈,徑直越過張可松,一言不發地大步向李真走過去、在地板上發出“咣咣”的聲響,然後一把將他攬在懷裡。
兩隻強壯的胳膊仿若鐵箍,箍得李真有些喘不過氣來。
等到那女人流著眼淚,也走過來,將丈夫與兒子一同抱起的時候……
他覺得自己像是就要窒息了。
一口氣停在嗓子眼兒,上上下下、翻翻滾滾、哽咽了好久好久,才終於艱難地吐了出來,發出嘶啞的兩聲:爸……媽……”
門口的張可松趕緊捂住了嘴,努力轉過頭,強迫自己走出去、關上門。然後她背靠著冰冷冷的牆壁,慢慢滑下去,聽著屋裡的一片哭聲,將自己的臉深深埋在雙臂之間,也無聲地哭起來。
房間裡的哭聲,伴隨著含混的說話聲,大約持續了五分鐘。然後可松聽到了腳步聲。
她趕忙站起來,慌亂地用手抹了抹臉,房門就被開啟了。宋晨肖走出來,抓住她的手,從滿是淚痕的臉上擠出笑容:“在這站著幹什麼,進來,進來……”
可松愣愣地任由她牽著自己走進去,隨後也被宋晨肖攬進懷裡。她輕拍著可松的後背,另一隻手擦著她的臉:“沒事、沒事。以後你有難處就跟阿姨說,跟李真說,跟你叔叔說,還有我們呢……”
李真低低地說了一聲:“媽……”
於是李開文連忙道:“你爸也不一定就……”
但張可松已經把頭埋在了宋晨肖的肩頭,只哭著說:“嗯……嗯……嗯……”
這一家三口人,或者說,一家四口人,就在這間位於特務府北方基地、北研究院的病房裡說了一整個下午的話。
即便李真與可松都不過十八歲而已……但李開文與宋晨肖似乎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確認了兩個人的關係。這讓李真與可松都覺得相當不可思議——
從前上學的時候,他們可不會像現在這樣“開明”。
當然,無論他們兩個人經歷過什麼,終究是十八歲的“孩子”而已。也是直到後來,自己為人父母,才真切地體會到自己的父母當時的感受——
以為早就死去的兒子失而復得,又一直被這個女孩兒照顧著……那種唯恐兩人再受半點委屈、不願看到這眼下已經孤苦無依的小姑娘再有被排斥感的心理,才令這對夫妻在短短的時間裡做出了那樣的決定、說出了那樣的話。
但無論如何,對於李真來說,這都算是個相對完美的結局。
也是在這個下午,他弄清楚了一切,終於放下了那塊一直沉甸甸壓在心頭的大石。
起因還在那家醫院。當時李真的那位主治醫生髮現了他病情的異常之處,將他的一部分組織樣本儲存了下來。又藉著為李開文與宋晨肖驗血的機會,同樣從他們的身上得到了一些東西。
他的確只是因為好奇心,才做出了這樣的事。但在之後與友人閒聊的時候,他便將這件事當做一樁有趣的“秘聞”,分享給了別人。在當今的資訊時代,一個訊息傳播的速度與途徑總是令人無法想象的。大約一個月之後,特務府的北研究院知曉了此事。
而這恰好又屬於北院許可權之內的“突發事件”。
要知道,想要在茫茫人海當中發現能力者,可不能等著他們自己覺醒,然後再透過極偶然的機會得知能力者世界的存在、並且主動找到特務府。
其實大多數的時候都是特務府主動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