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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眾人轉頭看過去,是樓下保衛處的保安來了。說是保安,其實也是軍隊裡的戰士——然而是那種混得並不得意,四十多歲沒混到士官長的普通士兵。平時見他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此刻臉上卻的確帶上了幾分凝重,甚至腰上掛了一把電擊槍。
他一改往日的頹廢,先是簡短地詢問了幾句話,又自動過濾了李雲龍的“推斷”。俯下身也像李真一樣蘸了蘸那血跡,然後放在嘴裡嚐了嚐。之後板著臉,小心翼翼地貼著牆邊兒往前走了幾步好不踩到那些血痕,蹲了下來。在一灘碎肉末裡扒拉一會兒,用指頭捻出一團毛髮來——
女生們紛紛低呼,轉頭不敢看。
保安沒理她們,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再次扒拉一遍。
最後站起身,整個人彷彿一下子就垮下來了,重新變回平時的模樣,皺著眉罵了一句:“他嗎的哪個小兔崽子搞的事兒。”
李真連忙問:“這是……”
保安揮揮手:“散了散了吧,不是人。是猴子。等明天我看了監控知道是誰給我搞的這麼一齣兒,我饒不了他。”
……猴子?
李真跟可松對視了一眼。猴子?
猴子在北方基地裡倒是不少見。這附近原本就是偏遠山區,人跡罕至。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又是軍事禁區,周邊地帶更不允許一般平民出入。因此附近的生態環境倒是極好,據說在夏天的時候,因為缺少天敵,基地裡面還會有“兔災”和“鼠災”——那些小動物都是打洞的能手,繁殖得又多,因而它們弄出來的錯綜複雜的地下通道就會破壞地面,甚至影響基地的地下管道。
所以到了夏季的時候,基地裡的人咋閒暇之餘就會去“打獵除害”。而猴子這東西……大多數是從附近的山裡跑進來的。今年冬天尤其寒冷,前兩天李真還見到一隻猴子在學校裡翻垃圾桶。
但這是猴子的話……至少得兩三隻吧?誰會噁心又無聊地做這種事?
保安又把眼睛一瞪:“不信?我在這幹了十幾年了,是人是猴子我還分不出來?你們瞧瞧這毛——”
他把手一抬,一塊血淋淋的皮毛就被他拎在了半空中,還往下滴著粘稠的血液,惹得那些女生又驚叫起來。
於是李真看清了,那的確是個什麼動物的皮毛。
保安在他們當中掃了一眼:“是誰幹的,最好今晚就去樓下跟我說清楚。消消停停的不行?弄這一地血……”
他按著腰間的電擊槍,又打個哈欠,一邊繼續嘟嘟囔囔地說著些什麼一邊大步走下去了。李真喊了一句:“那這些血怎麼辦?”
保安的聲音從樓道里傳進來:“明天找保潔!我能給你們弄乾淨了還是能咋地?反正今晚我不管了,誰還有事兒去我那領鑰匙。”
這麼一場虛驚於是就暫且過去了。
而李真也在之後弄明白了保安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果然有幾個女生跑去樓下的保安室領二樓或者一樓的鑰匙。看起來是不想待在看起來陰森恐怖的三樓,而打算去其他樓層找個空房間住。
反正都是一樣的配套設施,湊合一晚上也無妨。
而這小插曲……倒是把他心裡別的念頭給驅散了。因為他意識到了另一件事——
可松呢?自己那間房,左邊和右邊都住了人。如果她今晚也不想待在這一層……總不能在別人旁邊找間屋子吧?
反正,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湧上心頭,這使得他的臉忽然變得微微發燙,就連心臟也通通地加速跳了起來。走廊裡就剩下他倆了。李真努力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轉頭去看可松:“那你……是打算……”
張可松看看地面,又看看自己在走廊更深處的房門,再想想那些已經跑下樓去的女生,臉微微紅了紅。抿抿嘴,咬了咬小白牙:“我……今晚不想在這兒了。”
的確是情勢所迫啊。一見到這地上的血跡,心裡就沒來由地慌張。如果說原本還能咬咬牙捱過一晚上去,然而現在這層樓其實也不剩幾個人了……她的勇氣也就消失得更快。就好像被嚇了一大跳——明明已經知道是無聊的惡作劇,卻總也放不下心。
於是李真乾咳了一聲,拉著她的手:“嗯,那我們走吧。看起來倒是挺嚇人的。”
可松就跟在他身後,隨著他一級一級臺階走下去。兩個人都沒說話,其實心裡都緊張得要命——
還是第一次在一起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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