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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看到的東西總是要真切一些。雖然現在沒法兒像剛才一樣感受到最最微小的氣流擾動,但他卻可以看到一些更加直觀的東西。
比如距離自己十幾米遠處的兩團光亮。
最耀眼的那一團,就好像是一座用凝聚的火焰鑄就而成的雕塑。那是人類的輪廓,甚至身高也同正常的人類女性相差無幾。“雕塑”的高度在一百七十厘米左右,赤紅色,外表有橘黃的條紋。遍體的條紋之中似乎有熔岩或者其他什麼處於熾熱狀態的東西流轉,令它看起來熠熠生輝,同時釋放出驚人的熱量。
而雕塑的頂上正有水流噴湧而下,但水流在距離它頭頂兩三米的高度便開始沸騰氣化,使得它周圍四五米的範圍之內都籠在濛濛的熱霧裡,看不清它的真實模樣。
之所以說好像雕塑,還因為它是有底座的。它的雙足陷在大概兩米高的梯形青銅基座當中,而基座上似乎又有銅質的鎖鏈一類的東西延伸出來,將它的小腿也鎖住了。
它一動不動,任憑水流沖刷。而因為數千年的流水侵蝕,這基座附近也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湖”,現在那青銅基座與其上的雕像就構成了一個湖心小島。
也許它就是魃。
但說話的不是它。而是漂浮在這小小湖面上、赤紅雕塑旁的另外一個形體。
那是一個由光亮構成的人形,看起來距離自己極遠,卻又極近。
這無疑便是路西法的分身投影。
如果李真沒有猜錯,這個傢伙剛才一直在看著自己——看自己化身的那團霧氣在這麼半片空間當中遊走、查探,卻一言不發。
投影的光芒微微振動。說出第二句話:“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無論你我她,我們都是同類。同類之間總會相互吸引。用人類的話來說,那意味著物以類聚。”
李真笑了笑:“我想你誤會了。我來是覺得或許這又是你們的某個陰謀。所以如果它——”
他指向那雕像:“是屬於你們那一邊的,那麼我本是打算消滅它。但如果它是屬於我這一邊,我就打算幫它脫困。然後給你們找點兒麻煩。至於物以類聚的事情……我以為上一次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投影飄蕩起來,穿過雕塑附近的熾熱水汽,毫無阻滯地環繞它一週,然後落在地上。
“就比如你覺得應也同屬你所謂的陣營。”它用溫和地聲音說道,“黃帝與應,在人類的傳說當中都有挺不錯的名聲。但你應該知道傳說這種東西無法被看做切實證據。而這一位。以及我……”
“你覺得我們兩個又在傳說裡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對於他的這番話李真倒是相當贊同。就比如站在他眼前的這一位。
傳說當中的路西法隕落於深淵地獄,成為恐怖的魔頭。但哪怕是未隕落之前——他是因為上帝寵愛亞當才舉起了反叛的旗幟。這樣一個角色無論如何都有些憤世嫉俗的味道,更何況還是一個具有神性的存在。
然而眼下就李真來看……他覺得這傢伙竟然出人意料地溫和。
當然這是在不去考慮它曾經造成了數億人的死亡的前提下。
這個類種對自己的態度友好,語調沉穩溫和,說是鄰家大叔都不為過。
當然它不會僅僅是因為打算閒聊就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如果可能的話李真更想要直接動手——口蜜腹劍的傢伙比比皆是,而這一位顯然又是真理之門的幕後老闆。它的真面目絕不是看起來這個樣子。
有其它同時提到了那一位。而它又為什麼出現在此處?
李真微微皺起眉頭:“你想要說什麼?我知道你和應龍,在某種程度上有些相似——但在我這裡你們還有本質上的區別。”
投影似乎笑了起來,頭部輪廓變幻出交替的熾白與橙黃色。它用極具人類情感的那種挪揄語調說道:“應?它的確與我是同族。實際上我們之間的關係比你想象得還要近一些。換一種你能夠理解的說法——我們同為龍族。”
“這五年的時間裡你錯過了很多事,原本第一次見面之後我打算告知你更多,好讓你清楚你我的淵源、我又為什麼一直對你如此容忍。只可惜直到現在我們才有第二次會面的機會。但這並不晚。”
投影抬起一隻由光與影構成的手臂,向那雕像一指:“它是魃。她被黃帝鎮壓於此。”
“而我,蚩尤。應,同樣被黃帝鎮壓。他所用的,就是你手裡的那東西。”
“這是我知道的事情。”李真冷聲道,“說點我不清楚的。”
投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