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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讓他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而他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是樂於同一個什麼人分享那個秘密的——從潛意識裡。
於是在沉默了幾秒鐘之後,他低聲道:“我和那東西交流過了。”
北川接受了這個突兀轉移的話題,安靜地聽下去。
“所以現在我弄明白了一件事。所謂的‘最後一日’,指的就是它。”李真的聲音在空曠的室內迴盪,“那是一種可怕的、古老的生物。它的歷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地球剛剛形成的時候……你知道,我們的課本里說,地球生命的起源是因為……”
李真頓了頓,笑笑:“不……我們說重點。重點是。我手裡的那柄朗基奴斯之槍,實際上是它的小指骨。應龍對我說可以用這槍來救活你,到剛才為止我終於知道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我將它的指骨還給了它,而它借給了我一些力量。”
“你知道,類種可以將一個普通人轉化為門徒——透過賜予某種能力的方式。”
“那麼剛才的我,同樣可以創造自己的門徒。”
隔了一會兒,李真說:“所以……現在的你,其實並非一個純粹的人類。”
“很抱歉。”
北川晴明輕輕地出了口氣。李真感受到耳畔略過溼潤溫熱的氣流。
她問:“但你之前說,你感染了病毒,得有那柄槍才不會發病。”
“它治癒了它。那原本就是它身上的東西。”
北川在黑暗裡點點頭。又說:“那麼。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是一個純粹的類種。”
李真扯了扯嘴角:“我沒有種族歧視。”
過了幾秒鐘,李真聽到北川的輕笑:“那麼我也沒有。我不介意。”
“謝謝你肯花這麼多年為我做這件事。”
李真覺得心裡一陣輕鬆——因為北川晴明的這種態度。他知道這才是真正的她——那種冰冷而內斂的性格。這樣的性格會給很多人以壓力和誤解,但對他而言卻是盛夏日裡的一盆碎冰。
對方沒有追問——比如那到底是什麼東西。那東西和類種與人類之間又有什麼聯絡。
她甚至沒有問自己同那東西之間達成了怎樣的協議。
李真因為她的這種寬容和理解而覺得感激。這令他從心底升騰出一股暖流。
於是他甚至有了心情開一個玩笑:“你是哪一個?是北川晴明。還是冰雪與風之王?”
“都是。”北川如釋重負地說道,“我們現在是一個人了。”
……
……
弗勞德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實際上在投身真理之門的時候他就考慮過自己的死法兒——在死亡的威脅距離自己遙遠而渺茫的時候思考自己的死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是一件挺過癮的事兒。
他想過無數種或者悲情或者壯烈的死法兒,卻並未想到有一天自己可能是被活活凍死的。
現在他被困在一棟樓房裡。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遠隔五條街區之外升騰起嫋嫋黑煙,而就在半個小時以前那裡出現了一個由火焰構成的東西,接著升上雲層遁走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哪怕被那些火焰活活燒死也比凍死要強。但他接著意識到真到了那時候也許自己就是另外一種不同的想法了。
於是他因為自己的這種“理性”而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一邊的克里斯蒂娜虛弱地踹了他一腳:“你還笑得出來?!”
弗勞德轉頭瞪著她瞧了幾秒鐘,克里斯蒂娜也瞪著他瞧——眼中出現瞭如夢初醒的驚異。
隨後小女孩猛地眨了眨眼,抓起身邊一塊碎冰就來敲他的腦袋,但弗勞德趕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於是克里斯蒂娜的手軟軟地垂下去,看看自己掌中握著的那塊冰,疑惑地搖搖頭。
弗勞德長長舒了口氣——他剛才竟然因為寒冷而忘記使用自己的能力了。
他是在帶著克里斯蒂娜出城的時候遇到李真的。
那時候他身邊被一群執行官環繞並且保護著,試圖從北方冰凍的海面上繞出中國人的包圍圈逃之夭夭。九十多個人裡面有兩個能力者可以影響溫度——一個人能操控火焰,另一個人可以製造真空。
這樣的配置可以傲視任何一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人數不超過千人的正規軍部隊。可惜遺憾的是在遭遇李真的時候,半小時之前還發誓對他永不背叛的人紛紛造反,險些將他活撕了。
他清楚地知道對方擁有名為“權能”的力量,可沒想到自己會倒黴到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