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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在兩人相遇之後,榮樹會用那種語氣說,“沒錯,她是鷹”了。
這是通道盡頭的一個房間,有厚重的鐵門。
開啟鐵門之後李真發現室內出奇的乾淨——原本油漆剝蝕的牆壁被粉刷一新,是雪白的顏色。
而寬大房間的另一頭,有那麼多的醫療裝置。一些他見過,令一些他叫不上來名字。這些東西用導管和線路將一個生物艙埋在中間,艙內躺著一個女人。
榮樹看了看她,又看看李真,關上門並且停住腳步,低聲說:“這就是我要去北邊的原因。看在清清的份兒上,求你幫我。”
李真愣了一下。他的視力極好,看得清艙內究竟是個什麼狀況。
而他很難將那個人同他印象裡的“鳶姐”聯絡在一起。
夜鳶應當是極美麗的。但這個人……
或許面部輪廓依稀還有葉知行的樣子,但臉面上面板剝離、肌肉**,左邊的臉頰甚至露出了其下殘缺不全的牙齒。
而她的下肢已經不見了,腰部的肌肉層腐爛殆盡,裡面的內臟輕輕蠕動,發黑的脊椎骨上也有可疑的墨綠色斑。
上肢還在,然而只剩下骨骼——同樣黑綠色的骨骼。
人類傷到這種程度,不應該還活著。
李真抿了抿嘴,輕聲問:“那一次?”
他指的是救走於清清的那一次。
“是。”榮樹澀聲道,並且微微側過臉。顯然剛才以清清的名義求助已經耗盡了他的勇氣……無論怎麼說那似乎都是一件相當難為情的事。
“是一種生物毒素。對方是a級。”他繼續解釋道,“我們逃了出來,但是我救不了她。”
a級的、擁有生物毒素的能力者……
李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那種人應當被歸類為b級。然而既然是a級,這意味著這種毒素的效果之強有可能已經超越了物理規律。而夜鳶現在的樣子就是極有力的證明。
“那些地方,是爛掉的。”榮樹走近生物艙。
面對這樣一具可怕的軀體,他的目光卻異常柔和。
“這些東西能遏制它,但是沒法兒治癒它。我現在能做到的只是維持她的生理機能,可是再過段日子,也許……”
李真移開目光。實際上即便是他也在面對這樣一具軀體的時候也有些不適。
“那裡有什麼?解毒劑?”他問。
榮樹轉過臉:“不是解毒劑,是另外一種東西。你想。既然真理之門的技術水平已經能夠造人了。那麼他們同樣可以再弄出一具健康的身體,把大腦移植過去,對不對?”
李真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原來如此……榮樹並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
他的推論或許是正確的。然而……就好比現代醫學可以治癒癌症卻沒法兒防止人感冒一樣,很多事情不是這樣想當然就可以的。
這個道理榮樹應該也知道。
或許他不願意去想。
但是自己或許有辦法。
李真沉默了一會兒。榮樹死死盯著他。沒說話也沒動。
過了兩分鐘。李真緩緩說道:“在此之前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我的血可以救人。”他看著榮樹略有些茫然的表情。繼續說道,“我試過幾次。應決然死了,我給他喝了我的血。他活了。另外還有兩個人,我也都救活了。”
“但是對於普通人沒用——死了的救不了,沒死的喝了我的血死得更快。”
榮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一把抓住了李真的肩膀,張開嘴,卻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真微微笑笑,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別急,也別太高興,聽我慢慢說。”
“我一樣跟你去。你救了她,我的命就是你的。”榮樹立即說道。
“不是這個問題。”李真搖搖頭,“我也試過救北川晴明。因為某個原因她曾經失掉了靈能變成普通人,喝了我的血。然後,她死掉了——我試著救她,沒能成功。這件事情的差異就在於‘是否擁有能力’。”
“而這個差異是不是導致我的血液不起作用的唯一條件我還不確定,因為我沒法兒像搞科研一樣在各種條件下用不同的人來試。比如現在她的情況。”李真低聲道,“如果是我在路邊看到這樣的一個人,一時心軟,我就試著救了,生死都和我沒關係。但似乎她不是隨便的一個什麼人。”
“應決然和當時的北川晴明的差別在於是否有與眾不同的能力,而她和應決然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