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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的心裡想起了一個炸雷。對面的女孩猛地轉過頭來……眼睛裡滿是白sè的黴斑!
下一刻,那女孩循著聲音的方向猛撲了過來。她的表情扭曲,雙手大張,就像是傳說中的索命厲鬼。但她身前的桌子擋住了她——她隨即失去平衡,由撲變撞,一頭捶向謝蘇的胸口。
兩個入只離了兩米多的距離,但謝蘇仍有把握命中她的眼窩。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女孩會被桌子絆倒——一往無前的鐵管刺了個空,而那女孩子的腦袋擦著鐵管,一頭撞在他的胸前,雙手隨即抓緊了他的衣服。“**!”謝蘇果斷丟開鐵管,緊緊抓住女孩的雙手防止她弄破自己的面板,然後身子微微後仰,卯足了力氣一腳踹上她的胸口。沉悶的一聲響,女孩轉化成的行屍被他一腳踢倒,躺在了地上。但她掙扎著、試圖用雙手將自己撐起來,卻因為僵直和關節和狹小空間的限制未能成功。謝蘇連忙上前一腳踏住她的一側肩膀,然後撿起鐵管用力插進她的眼窩……一切重歸平靜。
他的心臟跳得像是要蹦出胸口,就連手指也有點兒微微發抖。這算是他第一次近距離肉搏,卻險些in溝裡翻了船。無論他想不想,他都得告訴自己一個現實——至少在這座城市裡,現在是入類社會的末ri了。想要活下去,切忌再用和平時期的心態來看待任何東西……他認為自己已經足夠謹慎小心,但他必須變得更加謹慎小心。
他遠離女孩的屍體急促地呼吸了幾下,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然後心裡一沉。
他的胳膊倒是沒有被那女孩抓破,但手腕上卻被牆壁擦傷了,細小的血跡正從面板下滲出來。而在這片小小的傷口上,覆了薄薄的一層紅白相間的東西。他in沉著臉,把目光挪到他手裡的鐵管另一端——一直被他握著的那一端。
扁平的開口處,一些同樣的東西正慢慢地流出來,發出刺鼻的腥味兒。他想起了這是什麼。在一樓大廳的時候,他用這根鐵管刺穿了行屍的眼窩。儘管他們已經並非入類,但血液仍在流動。一定就是在那時,顱內的壓力把血液和腦漿壓進了鐵管的縫隙,直到剛才才從另一端流了出來——正流在他的傷口上。一想清楚了緣由,他立即大步邁過地上的行屍,一腳踹開了醫務室的門。確認安全之後,他丟下鐵管從桌子上抓起一瓶醫用酒ing,用牙齒咬開膠皮塞子,然後統統倒在了擦破的傷口上,沖掉了那些噁心的東西。
然後他抓起一邊的紗布團成一團,用力在傷口上擦拭,直到擦得破口重新流出鮮紅的血液,才又倒上了酒ing。刺痛讓他的心裡略微舒服了些,但他仍然樂觀不起來。這東西……開始透過空氣傳播,現在接觸到血液,到底能不能被酒ing有效殺滅?
他費力地包紮好手腕上的傷口,視線落在了桌上盤子裡的幾支真空裝針管上。
他心裡的那個想法,有必要提前施行了。
瀋陽,2015年7月21ri,星期二,12點05分,a。
謝蘇已經將他需要的藥品、器具都裝進了背後的揹包裡、鎖好了診所的前門,然後手持一支針管蹲在那女孩的身前。
他換下了被陳醋浸得發粘的外衣,穿上了白大褂,又在上面灑了足夠的酒ing、戴上了口罩。地上的女孩身上的膿包比大廳裡的那個保安要多些,原本還算秀麗的面孔此時變得異常恐怖。紅紅白白的東西在她的臉上糊了一灘,一些膿包也破裂開來,流出ru白sè的膿漿來。他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壓抑下噁心的念頭,然後將針管的針頭靠近了那些膿漿,小心地把它們吸進了針管。接著他挑開了另一個膿包,重複剛才的動作。
忙了將近十分鐘,直到他再也無法壓制嘔吐的念頭,才站起來退到了一邊。
針管裡已經有小半管噁心而又致命的東西了。
他用戴著膠皮手套的手慢慢搖晃著拔掉針頭,然後用膠帶封出了針管的塑膠口,再把它裝進包裹針管的塑膠袋裡,想了想,又套上去四層,然後再用膠帶纏緊。直接到確認那些膿液不會灑出來或者滲出來,他才長舒一口氣、把它放進了身後的揹包裡。
總得試試。他在心裡對自己說,不管多麼可怕……總也還是地球上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