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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些所謂的“才智卓絕者”,卻僅僅是相對於普通人而言。
同樣的,沈幕的理論,並不是一個應當出現在眼下這個世界上的理論。如果用兩年前某些人較為中肯的評價來形容,便是“過於超前”。
就好像兩千年前的古人無法利用電能——於是也無法想象在高能高速的環境下兩顆微觀粒相撞究竟會產生何種結果。同樣的,在人類已知的科技條件下,人們同樣無法理解這個理論當中的大部分設想。例如以相當於宇宙物質總量的能量進行一次高速碰撞——人類的科技水平遠遠無法達到這樣的高度。
實際上所謂的“統一量論”沒有任何的試驗基礎,幾乎也沒有任何的理論依據——它更像是一套從幾千年後拿來的、與人類現有理論相隔幾十個世紀的科技差距的超前理論。它本身就是一套將人類現有認知統統囊括進去的理論,卻又無法用現代的任何一種理論來解釋。
這樣的一座空中樓閣,即便與人類科技大廈之中最為雄壯高大的那一座也相隔億萬公里之遙。
而這樣的一套理論產生在沈幕的頭腦當中——倘若神明真的存在,他無疑便是那個神明賜予人類、衝破迷茫的一道光。
王遠偉在第一次接觸這東西的時候,便覺得自己被它的美迷住了——那是無以言表的和諧之美,只有在“終極真理”的身上才能體會到這種感覺。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唐朝人、或者宋朝人。因為不可思議的機遇擁有了一個敏銳無比的頭腦、擁有了洞徹一切的思維,然後一份來自現代的廣義相對論就被沈幕送到自己面前了。
他或許不清楚這東西說的是什麼、也不清楚裡面描述的那些現象究竟有沒有可能存在,然而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就是它。
而現在那些同樣生活在唐代、或者是宋代的“學者們”認識到這份理論的重要性,試圖弄清這東西、再將它完整地構建出來。但可悲的是,他們似乎完全無法理解其中的絕大部分設想、或者說邏輯模式。
這就好像一個唐朝學者在問王遠偉——這個世界明明是天圓地方,怎麼可能還有個叫做宇宙的東西?我們看不見摸不著的地方明明什麼都沒有,空氣又是什麼玩意兒?一個東西的質量太大,會產生時空扭曲……可是時空又是什麼東西?質量又是什麼?
他覺得那些問題愚蠢得令人發笑,而他甚至沒法兒同那些人解釋。因為他無法找到任何一種足以支撐這種解釋的載體或者是工具——因為這理論同現代科技之間足有數千年的科技斷層!
而最基礎的東西都是沈幕在頭腦當中構建出來的。他可以理解,然而他無法像對方那樣,以神蹟一般的思維能力再加以完善、補充。
就在他焦頭爛額、被很多人認為“藏私”的時候,這位李真出現了。他表現出強硬而不容置疑的態度,將王遠偉從無休無止的爭吵與質疑當中解救出來。“李真”給了他夢寐以求的環境和不被打擾的時間,足夠他勉強理順一些東西,懷著忐忑而惶恐的心情依據那個理論作出第一個預測——極光消失。
然而兩個人相處到現在……即便王遠偉這樣涉世未深的年輕人心中也產生了一種模糊而不確切的想法——這似乎不是當初的那個人了。
或許當初的李真僅是一箇中尉,但眼下卻成為了帝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將軍。但他覺得某些東西不應該這麼快就發生改變——例如一個人的氣質、例如一個人的性格。
倘若他從前認識的那個李真是一柄藏在鞘中的劍,那麼他覺得現在的這個李真更像是一柄匕首——刀鋒上還有血跡的微光,危險而邪惡。
他曾經以為這只是自己的幻覺,然而直到李真看了他一眼。
李真的話說完,他只低低地“嗯”了一聲。
於是“李真”轉過身抬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一拍,露出和善的笑容:“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對方的手指隔著三層衣料落在自己的肩膀上,但王遠偉卻感覺有一條滑滑涼涼的毒蛇彈出分叉的細舌,同樣在那裡輕輕一觸。突如其來的危機感,令他心中一跳,本能地向後退了半步。
李真的手指停在半空中,露出略顯疑惑的笑容:“怎麼,緊張了?”
王遠偉張著嘴愣了一會兒,答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