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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杜啟溪要求的那樣,他們將槍械上了肩,慢慢地接近那個院落。離著十幾米的時候,杜啟溪停下腳步,揚聲道:“我是杜啟溪。”
院牆是紅磚牆,一人高。上面蒙著塵土,牆頭上還有被附近傾倒的建築物砸出來的缺口。院子裡仍舊很安靜,沒人回話。
杜啟溪微微皺眉:“現在我要進來了。只有我一個人。我覺得我們可以談談。”
仍然沒人說話。上尉低聲道:“他是不是……走了?”
這句話讓其他人微微鬆了口氣,但杜啟溪卻讓他們的心重新提起來:“不會。”
他繼續前行,走到院門外。然後一擺手:“你們留在這裡。”
上尉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又擔憂地說道:“你……小心。”
杜啟溪微微點頭,將手貼上院門。摩挲了一陣子,一把推開了。
門沒鎖。兩扇被漆綠的鐵門發出輕微的“吱呀”聲,分開了。
然後上尉覺得自己的心臟短暫地停了一下子。
因為院子裡面,房門也是開著的。一個人正站在門口。
不是李真還能是誰?!
人群一陣輕微的騷動。杜啟溪緊緊抿著嘴,盯著門口的李真看。
對方面無表情,但一雙黑亮的眸子裡隱藏有淡淡的怒意。他揹著手,目光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最後停在杜啟溪的身上,陰沉地說:“你們好大的膽。現在是嫌自己的命太長?”
只是兩句話而已。但話語裡……還有些別的什麼東西。
那是一種聽起來虛無縹緲,眼下卻實實在在地作用在每一個人身上的東西——惶恐與畏懼在一瞬間浮上心頭,當即有人低低地撥出了聲,一把撐住同伴的肩膀。
彷彿頭腦裡有一個細小的聲音在催促——
走、走、走!快走!遠離他!!
這東西名為威壓。現在它不再刻意收斂,而是從李真的身上肆無忌憚地張揚開來,擴散到周圍的每一寸空間。
實際上這是類似於某種強烈心理暗示的東西——原本就對“假李真”心存恐懼的人在一刻愈發惶恐,只覺得下一刻那個人就會飛撲過來將他們殺戮殆盡。只有心裡有著那麼一絲猶豫、覺得事情或有蹊蹺的人,例如杜啟溪,才能咬著牙,不讓自己露出絲毫懼色。
杜啟溪瞪大眼睛,從牙縫兒裡突出一句話:“或許是誤會。”
“誤會?”李真陰沉地咧了咧嘴嘴,“包括被我殺了的那幾個?”
杜啟溪死死盯著李真的眼睛,慢慢說道:“不是你的誤會,是——我們的誤會。或者說,很多人的誤會。”
他仔細觀察李真的表情。而李真也在觀察他。
杜啟溪的臉上有些淡淡的、被努力壓抑的畏懼,但其他的表情……
沒有。
李真透過對方的微表情意識到,他似乎是真的那麼認為——儘管還有些不確定。
“是我們的誤會。”
這句話值得玩味,還隱藏了些別的什麼意思。他又看了幾秒鐘,覺得自己大概明白了這個“熟人”心裡在說些什麼。
於是威壓陡然消散,每個人都如釋重負地出了口氣,就好像從水面以下一頭冒了出來,再一次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杜啟溪重重喘息幾次,試著邁進院門。
李真沒有表示反對。
於是他放心地走進來,讓身後的那些人也進到院子裡,然後下令:“門關上,守在這裡。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和其他人聯絡。”
少尉看了李真一眼,飛快轉過眼神重重點點頭。
杜啟溪上前幾步,同李真隔了三米遠,向院子裡的那些人瞥了一眼:“能進去談麼?”
李真的嘴角出現幾不可查的笑意:“對你自己的判斷,這樣有信心?”
杜啟溪明白他指的的什麼。“真實的身份”或者“重傷在身失掉行動能力”。他輕輕一笑:“上次誤會了你,你又救了我一命。我就賭一回。大不了把命還給你。”
李真偏了偏頭。
杜啟溪大步走過去、挽住他的胳膊,兩個人一起進屋、關門。
門一關上,杜啟溪便感覺到手臂的壓力。他一把扶住李真,驚訝地皺起眉頭:“這麼嚴重?”
李真攀著他的胳膊:“進去說話。”
然後輕聲道:“清清,我們進來了,沒事了。”
小女孩從裡屋門後探出腦袋,警惕地打量杜啟溪一眼。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