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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也罕見地沉思一會兒,說道:“要說無懈可擊,終極真理的話……怎麼說呢,其實還算不上。我只能說思考的大方向是正確的,推匯出來的預測也是正確的。這就好比我能算出來一加一等於二,但是要說更加複雜的方程式,我只認為我可以依照我的理論解出來,但也有可能在之後的方向上犯錯誤、走上一條歧路。”
“也就是說,是階段性的成果。”李真點頭,“那麼在您的有生之年,您能徹底完善它嗎?”
沈幕笑笑,又指自己的腦袋:“我也在進化。超巨型機和我這裡一比,就是弱智和愛因斯坦的區別。要完善它的話,我有信心只花一年。而且我一定會完善它。”
李真注視他很久,忽然一笑:“我理解。這是您活著的動力。不讓您做這件事,大概比死了還難受。”
沈幕嚴肅地點頭:“那樣的話我寧願死。”
李真笑笑,改變話題:“你現在過得很不錯,是個什麼情況?我聽決然說您退出專案組了,還在自己搞研究。”
“是啊。我不想和那些蠢貨為伍了。”沈幕點頭,走到他身邊坐下來,“其實從前搞這個理論就只是為了讓自己多知道點兒東西。後來遇上極光,我覺得這理論有了用武之地,也許能幫上忙。但是現在來看……我們都對這種事無能為力。人類的力量太渺小啦,我們就只能被動接受而已。”
“幸好柳陽伯對我這套有興趣——應公那邊我沒臉去了,柳陽伯倒是贊助了我一大筆錢,說是弄完善了送給他看看,他也算知道什麼是終極真理了——哈哈!說句不敬的話。他老人家也看不懂哇!”
李真笑著點頭:“唔,柳陽伯……您見過他家安小姐?”
“見過啊,那姑娘,嘖嘖。”沈幕咧嘴一笑,“我剛才說的基因那些事情,就是跟她討論過的。那姑娘雖然腦子不好使,但是理解能力還成,態度也虛心,唔。是個好姑娘。”
李真覺得在沈幕看來……這世上所有人其實都屬於“腦子不好使”的那一類吧。他笑笑:“好,我今天……算是解開了一個心結。那麼我就告辭了。”
他說著,站起身來。沈幕卻一把拉住他:“欸?你這就走?不行不行,你得吃了飯再走——不吃飯就走像什麼話?”
他又揚聲喊:“趙錦,飯好了沒!子文餓了!”
李真正要推辭,趙錦已經推門走進來,在圍裙上擦擦手笑著說:“哎呀。快好了。還有份紅燒肉在鍋裡燜著,不知道李先生能不能吃油膩的——您要是喜歡清淡的話我再去給您炒個花菜?”
李真的嘴巴動了動,最終無奈地笑笑:“那就不麻煩了。我吃什麼都可以。”
趙錦就溫和地瞥了沈幕一眼:“去,洗手去,一會兒吃飯。你記得洗手用肥皂,多衝一會兒!”
沈幕不耐煩地揮手:“嘿,我又不是小孩子。”
“昨天誰手腕上帶著泡沫上桌的?”趙錦拿手指點他腦袋,沈幕趕緊板著臉躲開了:“唉唉你這女人,快走快走。我們談正事呢!”
趙錦就又看著朝李真點頭:“李先生,你也快來吧。”
“嗯。麻煩你了。”李真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從臉上擠出一抹微笑。
他們花四十分鐘吃了一頓飯,兩個警衛也上了桌——那是柳陽伯為他僱的保安公司的退役軍人。
李真自始至終微微笑著,看沈幕和趙錦。沈幕幾乎是把兩個人從相遇到如今的事情又說了一遍,兩個警衛就只笑、只吃,顯然不是第一次聽。
他們的感情真的很好。李真又嘆了口氣。
吃完飯。兩個警衛走門了。沈幕遞給李真一支菸,為自己也點上一支,看著趙錦端著碗碟走出門,忽然悠悠嘆了口氣:“其實啊……我這輩子最得意就兩件事。一件是我這個理論,另一件就是找了這麼個女人。”
李真將煙夾在指間,想了想:“你沒想過不再去研究什麼理論,專心過日子?”
沈幕哈哈一笑:“子文你今年也不大吧?怎麼有什麼個念頭?不成啊——這兩件事就是我的兩條腿,缺了哪一件我都覺得活著沒意思了。”
李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點點頭:“嗯。有道理。”
他將煙放下,站起身:“我該走了。沈博士。”
沈幕點頭:“我送你。”
他們兩個出了門,李真轉過身看看兩個警衛,又看看沈幕:“沈博士,留步。隔幾天可能我還會再來一趟,有幾個地方沒弄清楚,我回去想一想。再來問您。”
沈幕豪氣地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