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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危險的猛獸。
而此刻這猛獸慢慢張開嘴、露出鋒利的獠牙,並且露出自己的爪子——
距離他的鼻尖不到一公分。
這可怕的、亦真亦幻的感覺讓他背上滲出了冷汗。肖嚴咬咬牙,慢慢放下手裡的槍,腳跟啪的並在一處。
這一站,剛才那種可怕的壓迫感就瞬間消失了。
一隊人規規矩矩地站好了,操場上鴉雀無聲。實際上剛才感覺並非僅有肖嚴能夠感受得到——每個人都能感受得到。
李真面無表情地點頭:“肖嚴上尉,誰的命令?”
肖嚴自然清楚他在問什麼。於是他咬咬牙:“我的!”
這情景相當尷尬,他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因為對方的年紀看起來與自己相仿,但身份卻天差地別。他是將官,而自己是尉官。他是帝國授銜的將官,而自己是……老爹授銜的尉官。
更何況,周圍還有那麼多的人!不但是那麼多的人——還同樣是那麼多的、年齡彷彿的年輕人!那麼多的年齡彷彿的,年輕女人!
而眼下她們都在鄙夷或憐憫地看著自己……
該死。肖嚴覺得熱血源源不斷地從腳底湧上頭頂,卻又被李真冰冷冷的目光壓回去。
早知道他會出來,哪個還會瓜兮兮地跑過來哦!!
李真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微微點頭:“既然是你的命令,那麼你現在可以走了。但是……”
李真跳下那塊石頭,分開人群走到肖嚴的身前。
他原本被士兵們護衛在裡面,因此眼下身邊沒有一個學生。李真湊近他,感受到他虛張聲勢的怒意與怒意之後的恐懼。這恐懼使得肖嚴在他靠過來的時候,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然後往後微微退開半步。
李真看了看他,低聲道:“實際上你不適合做一個紈絝。真有膽來殺我的話,剛才你就該有膽開槍,但是你沒有。而這些學生湧進來的時候,如果你當真有那麼幾分膽色和見識,也該要你的屬下鳴槍,但你也沒有——其實連你自己都不記得自己究竟是如何從端槍瞄準我,變成如今這樣子——規規矩矩地站在這裡的吧?”
肖嚴的臉色由紅變青,眼睛一瞪就要發作。
但在此之前李真已經陰冷地看著他:“我連類種都敢殺,你真當我不敢殺你?”
低沉的一句話,肖嚴與他身邊幾個能夠聽見兩人對話計程車兵都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也就是在今天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一種東西——那東西他們從前無數次聽說過,卻從未真的見過。而此刻那東西好比北方嚴冬時節刮骨鋼刀一般的冷空氣,打著旋兒地鑽進每一個人的骨縫裡。
那東西叫做殺意。
或者說,威壓。
正要發作的怒意被這一句冷到極點的話壓了回去,肖嚴的嘴唇顫了顫。
然後李真看著他閃灼的目光,冷冷說道:“滾”。
這一次上尉便如同被馴服的獵犬,抿嘴、咬牙、微微低頭,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