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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亞啊。李真皺起眉頭。他們就在那裡。
他對西伯利亞並不瞭解,僅有的幾個印象也只是侷限在“安源”、“烈酒”、“美女”、“冰天雪地”等幾個詞語上。現在又得多加上一個——一小撮心懷不軌的敵對分子的大本營。
所以還是那個問題。究竟像從前的肖恆那樣,守在那裡,經營這麼一片區域,還是做那些自己早該去做的事情?
五年前他對自己說將會復活北川晴明,於是他去取這柄朗基奴斯之槍。而現在槍拿到了手,骸骨卻落在那一位的手中了。
李真嘆了一口氣——為自己的過於疏忽大意。
但那畢竟僅僅是一具骸骨而已。同應決然從菲律賓歸國之後他要對方將骸骨送去特務府。因為至少在那個時候,特務府的北方基地還是他印象裡包圍措施最嚴密的區域之一——儘管當時已知真理之門的內線也隱藏在那裡,然而沒什麼人會對一具骸骨感興趣。
但他沒有料到的是,又多出了另外一個“自己”。而現在這個“自己”似乎正打算以那具骸骨為餌,誘自己過去。
李真輕出一口氣,無奈地笑了笑。終究還是安定不下來。
他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個趕場的消防員,似乎每一處正在發生的事情都是十萬火急,而他只恨自己不能再多出幾個分身——當然,不要像那一位一樣。
不過也不算難接受——我原本就不是那樣的人。他在心裡對自己說,經營爭霸之類的模式。未免太無趣也太累了一些。更何況原本打算就只是做一個影響力足夠大的人,而非是某處某地的領主或者總督……
思緒在這裡中斷了。因為不遠處有輕微的腳步聲。
他抬頭往發聲處看過去。
隔著濃霧那裡的景緻模糊不清。只隱隱露出一個很是有些年頭的石質涼亭青黑色尖頂,就好像是某處仙境一般。涼亭旁邊是茂盛的灌木叢,再往一側去是一條青石板的小路。腳步聲從那裡穿過來,不疾不徐,是女子的平底鞋那種輕微的“吧嗒”聲。
步伐不快,步幅似乎也不大。發聲者應當是和自己一樣,在這麼一個早上來此處散步——
那麼應該不是將軍府的人。
那裡的人都曉得這裡從前是肖恆的私人場所,即便在今日也不大會有人這樣從容地走進來。既然這裡的工作人員都不會來。普通市民自然更不會來。
於是李真猜測,或許是原本住在賓館裡那兩位其中的一人。只有他們才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到這裡來走。於是他趁著腳步聲還遠,打算站起身離開此地——他還沒想好怎麼同那兩位談。
然而那人在隱隱的濃霧裡,在一叢花木之後說話了。
聲音婉轉,是挺好聽的女聲。但話的內容可不是很令人愉快——
“別動。”她用剛好能被李真聽見的聲音說道,“我覺得你有生命危險。”
李真微微一愣,真的就沒有動。
實際上一半因為。在這裡竟然有人敢這麼同自己說話——儘管對方似乎還不清楚自己是誰。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這聲音聽著有點兒熟悉。
不過第二點原因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困擾之一:因為他的記憶力實在是太好了。重生之後他的知覺與記憶力變得超級強悍,哪怕是從前與他簡短交談過數次的人都會被刻印進腦海裡。然而這種超強的記憶力似乎又沒有強到一定程度——印象是有的、且不會忘的,但如果時間隔得太久,也是一樣會變得模糊不清的。
這就導致了很多時候,尤其是還在平陽的時候。他覺得街上有一半的人自己都是熟識的。
眼下似乎也陷入了這種尷尬境地——他意識到自己從前同這聲音的主人說過話。但他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誰。不過在渝州、在這種地方……會有什麼熟人?要知道他從前的活動範圍可一直都是北方。
他在這邊念頭電閃,那邊腳步聲已經更近了些。近到他現在抬起手邊那支將近兩米的長槍、向前輕輕一擲就能將對方扎個對穿的地步。
但下一刻,李真覺得自己弄清楚對方的身份了。
因為雖然那身影還是在濃霧裡若隱若現,然而他已經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就比如他現在坐的這張石凳。
這裡應當是有人清潔保養的。因此在他拂去凳上的幾片落葉坐上去之前。這石凳表面乾淨光潔,沒有絲毫被歲月侵蝕的痕跡。然而眼下他感覺自己原本撐在凳子上的左手底下。變得滑滑膩膩。於是他低頭看了一眼——是一層類似於苔蘚的東西。